(' ”她扯起一丝笑。

血祭池是一片血色，眺望远方可见遥远城池，天端仍是鱼白色。

估摸着疼痛的程度，如今也接近熹微了。裴非衣没空掩饰自己，懒懒地，靠在床侧与商翊讲话。

商翊轻声回答，另一手摸了摸她的发丝，“以后可以等着看我的。”

栗色的发，蓬松柔软的，起了一点汗，像是抚摸一朵栗子花。

……栗子树也会开花吗？商翊心想，只是都是毛绒绒吧。

裴非衣倒真想笑了，跟哄人似的。看你风云云淡地同我一般狼狈摔打吗，那倒是想象不出。

商翊的目光落在在裴非衣的眼里，透着鼎楼特意打造的晕红暖色的灯光，格外缱绻。

永远这般。

紫竹露，不挫玉，地牢火，浮生里，红莲境。

和这鼎楼中。

永远这般，永远深得我心。

裴非衣似乎从没碰到这样的人，有时呆，有时慧，不完全清楚身份、实力，在商翊身边可以素面朝天颐指气使撒气耍赖、也可以艳妆正衣没个正形，但两人的相遇和相处就从那莫名其妙从那个竹林开始了。

她想起那个拥抱，触碰的额头，像玺苏一样柔软。

他的目光好像也很柔软，收敛的，流露一点温情，浮沉着青竹水流一般。

她喜欢他的目光。

她行动时从不想太多。

裴非衣倾身上去——

当温热的吐息洒在脸上时，商翊似乎有些愣，呼吸一滞，随即他反应过来，顺从地微扬起头。

十年如一日浸染在纯澈的弱水斋里，清新自然的气息，全然不似外表的张狂模样。

她搭在商翊肩上的手却给他留下两个淡淡的绯红指印。

没有什么技巧，裴非衣胡乱地主导，支起身子，捧住商翊亲够了，裴非衣放开手，坐回床上。

商翊睁眼，果然浮现起裴非衣想看见的情绪，她忍不住想笑起来，牵扯带来的余痛让她的笑声一段一段的，笑得身子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