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手腕不必受殷倦之钳制,谢冰心底舒了一口气,她扯着手腕上的丝线,跟着殷倦之行走在街道上。
直至抵达了一处酒楼,殷倦之安排谢冰坐在二楼的近窗位置,轻声道:“等我。”
“嗯。”
谢冰点头。
手中的丝线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仿佛与殷倦之充沛的灵气有关系,饶是殷倦之离开了依旧系在她手腕上。
她坐在床边,慢吞吞地剥花生吃,边吃边等待着殷倦之前去与正道联系人会面。
小半个时辰后,桌子上的花生壳都积累了一堆,殷倦之终于回来了。
“我已经托付他们寻找毒草,两日便可有回音,我们安心等待便可。”
谢冰心底毛毛的……
这样的殷倦之她委实不熟悉,倒像是真的要给她找到邪修治眼睛的样子……
两人出了酒楼,谢冰扯着透明丝线往前走,刚走没几步,便听到有凶兽的嘶吼声从耳边传来,脚下石板都在微颤。
这是魔魇兽行走过的声音!
魔魇兽走过,而路过魔修冥修皆是习以为常,这是彻彻底底的魔区。
她浑不在意,继续往前走,殷倦之身着一袭黑袍,兜帽遮住半张脸,视线垂落。
有成队的魔魇兽嘶吼着走过,手中的丝线扯了扯,谢冰顿住了脚步。
路边并不宽敞,庞大的凶兽走过,浮起的黑雾皮毛几乎擦到黑裙上,谢冰浑然不觉。
她在用自己的嗅觉来感受魔区的一切。
她呆过这里几十年……
很多时候,出魔宫都是有任务的,不是在去杀人的路上,就是在杀人回来的路上,没事的时候,就是在魔宫等待着任务。
尽管来去匆匆,相比修仙界,她对这里还是更熟悉一点。
殷倦之眯眼。
魔魇兽的魔气极为深厚,谢冰竟然毫无所觉?是不知道,还是不在意?
他捕捉到一瞬异样感。
还未再行,骤然间,视野里,飘落下大片的雪花。
魔区的大雪,格外浓郁,眨眼间,便将整个世界变成银装素裹的一片素白。
这是最后一场料峭雪寒。
谢冰对于下雪的反应是……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殷倦之:“……”
“凡人,真的很弱。”
……
“红色?”
谢冰眉头一锁,还没有穿过红色的衣裳……
她恨不得天天穿青草吉利服,哪儿穿过这么张扬的红色?
殷倦之带着她往服饰堂里一转,便选了红色狐裘披风,她又看不到颜色,出了门才知道是红色的。
殷倦之垂眸看着她,将她的红色披风拢紧了紧,手指拂过围拢脖子的白色绒领,“很好看。”
他审视着她。
殷倦之第一次发现,谢冰过于素净的脸上,其实什么脂粉都没涂。
冰霜发带蒙着眼睛,黑如鸦羽的长发散落在白色狐领中,片片白色雪花落下,交织在长发上。
红色的披风拥着她,丝毫不显得臃肿,反而趁的半张露出来的小脸苍白的不像话。
那发带遮住了她的眼睛,掩去了她惯常的眸色,只看下半张脸的话,与一个人太相像了……
萱瑶。
殷倦之的眉头刹那间蹙紧:
或者说……南宫听雪。
“我没看错吧?这不是我的倦之兄么?”
一道娇媚的声音传来,女子身着黑色纱裙,似露不露,更显得身段婀娜。
她似是打着飘的走过来,双手便要搀住殷倦之的手臂。
殷倦之面色含笑,脚下不动声色挪开一步,“邱妙芙,你眼睛倒是毒辣。”
邱妙芙长相妖冶,一双眸子似是春水般,极为动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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