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道:“这话几分真,几分假?”
迎着他看似锋锐的眸光,谢冰不闪不躲:
“那日我说的话,是真的。”
她重复:“我喜欢你。”
一丝压抑不住的笑意勾起,殷倦之过于清朗的面容上如同雨后初晴,淡淡道:
“嗯。”
谢冰:……嗯?
她都说了喜欢,你的反应是个嗯?翘起的尾巴都压不住了好吧!
……
不愧是南宫无寐,下一秒,数个问题之后缓解氛围,接下来他抛出的问题,终于指向谢冰最柔软的心脏核心:
“谢冰,从一开始的收徒大会,你便恐惧我、逃离我,从一开始,便是一场尽数知晓未来的骗局。”
他步步紧逼:“你提前知晓了一切。”
谢冰倒吸一口气,终于,还是说到了这里,这是她最大的秘密。手机端 一秒記住『思路為您提供精彩小。
可是如今,他以他的坦诚赢得了她的坦诚,她愿意与他共知。
“你可以理解为,我提前知晓,是因为经历过这一切。”
修仙界中早有预知一说,只是千万年间也没有人能真的预知,谢冰说的话,让他凛然。
谢冰的遭遇,说起来,其实很简单:
一个废灵根,被圣子杀妻证道,随后被道貌岸然的师父捡回去当炉鼎,复活白月光。
她一直作为炉鼎而活,对师父来说,她认为不过是器物。当炉鼎,是她应尽的本分与福分。所以顾莫念随意将她放在一边,不闻也不问,只有师徒名分。
她的金丹亦是被师父催出来,却是一枚废丹,从此之后,被下了追魂引的她不能下山,无声无息地活在这世间,直至被小师弟挖了丹,救白月光二代。
她被利用个干净,之后被当做药渣扔在了悬崖之底。
谢冰抬眼看向南宫无寐,那目光里,是惊心动魄的恨意与复杂:“你将我炼制成傀儡王,我后来便疯了,死在了圣子剑下。”
她低低笑起来:“所以我,在一开始便知道你的身份,我害怕。为了活命,便说要与你双修,勾引你,欺骗你。”
那些岁月,距离谢冰太远太远了,又似乎近在眼前。
当年的炼心,多年前渊魔中,与吕初一同身死,她经历了太多,心境亦是在转变,对于南宫无寐,她渐渐放下了偏见,然而她始终在介怀当初。
是生不如死的几十年。
……
泾渭分明。
谈判桌上,他逾越了谢冰划出的中央线。
栀子花丛浓密,他压下一片花丛,将谢冰环抱在怀中,“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所有的谜题,都揭开了。”
是极为矛盾的杀意,也是不知从何而来的心软。
“傀儡王……”
谢冰平静无波,只有手指死死扣紧掌心。
他的手指将谢冰手掌掰开,揉捏着她几乎渗血的掌心,眸色渐渐深不见底:“很疼吧?”
谢冰怔住了,“什么?”
什么疼?
“你怎么会听话呢?”
他轻轻亲吻她的耳垂,那双桃花眼里灼灼:“你当然不会听话。”
谢冰下意识的蜷缩肩头,眼圈却泛起一丝微红。
越是顺从听命的傀儡王,反噬便越是轻微,而灵魂越是悸动不安的傀儡王,反噬便如同痛彻心扉,痛苦折磨,永不能休。
他主人她仆人,她必须将她的灵魂完全顺服,成为没有自主意识的傀儡,才能抵消疼痛。
可是前世饶是那般恨意,她也没有驯服。
他竟然懂她。
……
“我允许你,可以杀了我。”
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然扣住她盈盈一握的腰,将她扣在怀中,扣的那般紧。吞吃入腹般,他循着她的柔软而来,唇齿交织,是从未有过的狠戾与痛苦。
身体克制不住,一阵阵战栗从他指尖掠过处而来,谢冰回过神来,已然又被压在栀子花丛中,殷倦之加深了吻,谢冰脑中嗡嗡发鸣,恨意丢盔弃甲,红意染上眼尾。
……现在杀了他又有什么用?
……再者,有没有搞错,开了荤禁欲十九年的魔尊怎么随时要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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