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确确实实是云向晚做的,她故意地拜托了两位工作人员,把那番话说给霍轻寒听见了。霍轻寒之前之所以回来,不就是因为觉得吴与之配不上她吗?很好,那现在云向晚就是要让霍轻寒知道,彭霄孝比吴与之还要坏。云向晚就是要看看,霍轻寒会做出什么决定。可是此时的云向晚没有精力去承认,她的所有神智,都被他的吻给夺去了。他吻着她,线条明晰的唇,柔软温热,他明明只是吻着她的脸部轮廓,可间隙中,却发出了若有若无的气息喘动声,低沉色气,足以让云向晚感觉到了口干舌燥。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回到了芬兰的蒸汽房里,化身为了一块桑拿石,每次和霍轻寒的轻触,就像是被浇了一勺水,顿时热气蒸腾,桑拿室内温度骤升。
云向晚做的坏事又岂止这一样呢?还有更坏的,霍轻寒单是想一想,便觉得醋意纵横。
“居然让彭霄孝找我借那个东西?……看来你对我的脾气有很大的误解……你真觉得……我不会揍死他吗?”霍轻寒边算着帐,边索要着帐,他的唇,从她那挺翘的鼻尖,继续向下,到她那秀美的下颌,再往下,便是那修长白皙的天鹅颈。他是真动了气,便惩罚性地咬了下。
这还了得,自从昨天晚上那一遭之后,云向晚的脖子根本就不能看了,现在再被这么一啃,全是他的痕迹,太过明目张胆,让人光是看着便觉得眼红耳热。她忙伸手,再度去抓霍轻寒的头发。可这一次却失算了,他的寸头太短,怎么都抓不住。
这完全就是有计谋的,这下,他似乎再没有什么弱点了。
云向晚气结,这一大早起来,剪个寸头,用处还真是大大的。
“我就是在赌,如果你再敢跑,我就带着彭霄孝去你住的酒店,在你隔壁开一间房,我就看你还能不能忍得住!”云向晚虽然口里在说着最狠的话,可心里到底没底气,不着痕迹地在中央岛上,不断地后退着。就像是一只遭遇危险的小松鼠,虚张声势,鼓着腮的脸上写着“你不要过来哦,我超凶的。”
云向晚在问他忍不忍得住,霍轻寒的答案就是——忍不住。他一掌按住她的后腰,制止了她的退后,微用力,让她靠近了自己。云向晚因为担心霍轻寒走了,下来得急,只穿着他的衬衣。此时坐在中央岛上,杏眸湿润,小脸泛红。燃气灶上熬着小米粥,霍轻寒知道云向晚胃不好,特意早起为她熬制的。他当然是疼她的,所以昨晚上才会动用了自己全部的意志力,只动了她一次。可现如今,他所有的意志力,都全线崩塌。小米粥在锅里“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满室都是滚烫的食物香气。他压得那般紧,云向晚觉得自己就像小米粥里放的那养胃的小红豆,被挤压,被分开,被熬煮得软糯。
“向晚,向晚,你在吗?”正在这时,别墅花园外忽然响起了周诗雾的声音。云向晚猛然醒悟过来,糟糕,昨天晚上,她着急着出来演戏,也没有带上手机,后来事发突然,自己稀里糊涂就被吃了个一干二净,累到瘫倒。也没有跟周诗雾说一声。想到这,云向晚也着了急,赶紧双脚乱蹬。可忙中出错,不知怎么的,脚落在了某人的腰上,算是自投罗网了。云向晚的脸,顿时红得不行。再一听外面的声音,周诗雾似乎是打开了花园的铁门,径直走了进来,开始敲起了他们的大门:“向晚,你在里面吗?吱个声啊!”
“别怕,她特别懂事,等会就会走的。”霍轻寒声音特别轻,轻得甚至非常微妙。云向晚抬起眼,看向他,瞬间撞入他的眼里。他眼眸漆黑幽亮,如同漩涡一般,她无力反抗,就这么被拽了进去。她撞入了他的眼里,而在那一刻,他也撞入了。就如同是燃气灶拧开开关时,轰然一声,幽蓝的火苗骤起,人站在火边,感受到了烫人的温度。云向晚哪里还能应声呢?她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霍轻寒,还是……有些疼。”
海边的阳光似乎永远都是清透而干净的,落入屋内,折射出满室的光明。燃气灶上,锅内的小米粥仍旧在“咕噜咕噜”地熬煮着。周诗雾在敲了好几声之后,果然就放弃了,疑惑着离开。而云向晚对这些事物的感知和记忆都是模糊的,她只记得霍轻寒在她耳边,用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哄着她道——“那……我慢一点。”可是他撒了谎,动物食髓知味,怎么可能慢慢享受食物呢,只会狼吞虎咽。云向晚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束束芦苇,被大风吹着,无力摇曳着。她眼神迷离,意识涣散,只看见了地板上,那碎金般的阳光。
最后,云向晚没能喝上那小米粥。因为熬煮时间太长,小米粥糊了。
而云向晚也瘫倒了,被霍轻寒给抱回了二楼的卧室里。之后,霍轻寒则外出,去别墅区外的早餐店里,给她买来了小米粥。
云向晚揉了揉酸软的腰,觉得自己为了一碗小米粥,确实牺牲太多了。
周诗雾以前就跟云向晚说过,霍轻寒看着就是会把女朋友生吞活剥的模样。现在云向晚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她没什么想说的,只能赞叹周诗雾看人太准。
云向晚是累得腰酸背疼,可霍轻寒却是神清气爽。把早餐放置在床上小桌板处,端给了云向晚,让她就躺床上吃,把她服侍得妥妥帖帖。
霍轻寒的办事效率也是奇高,不仅去买了早餐,还顺便帮云向晚把手机给拿了回来。
结果一看,云向晚发现周诗雾给自己发来了一条信息量非常足的信息。
周诗雾:【你今天尽管休息,我们明天再开始录制。答应我,保重自己。】
云向晚边喝着粥,边问道:“你是从诗雾那边拿的吗?你还跟她说了什么吗?”
霍轻寒拿着纸巾,帮云向晚擦拭着嘴角,不紧不慢地回道:“没说什么啊,哦,就说了你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太累了,需要休息。”
闻言,云向晚吓得差点没把勺子掉进粥里面。
霍轻寒这话说得,也太过直接了吧?这不就是向众人表明,他们之间发生了两场不可告人的关系吗?
转念想了想,云向晚瞬间就明白了,直接询问道:“彭霄孝也在现场对吧。”
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云向晚早该明白,霍轻寒这个男人,胜负欲强得可怕。就算是知道彭霄孝不过是个假情敌,他同样也是要全面碾压。
云向晚说得没错,霍轻寒确实是趁着去拿手机的机会,故意地在嘴角青紫的彭霄孝面前说出这些话的。
从今天开始,谁也别想对云向晚有想法。
看着默认的霍轻寒,云向晚顿时觉得哭笑不得。
她用力地捶打了下霍轻寒的肩膀,把他推开,随后自己下了床,来到露台边。
幸好床离露台相距不远,否则就她那因为被霍轻寒给荼毒而酸软的双脚可支撑不住。
云向晚站在露台边,看着远处的高山阔海,吹着潮湿的海风,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霍轻寒从后把云向晚给搂住,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气息温热。云向晚用力地推他,他却怎么都不放手,带着耍赖的意思。
到最后,她推也推累了,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任由他抱着了。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她忍不住伸手,去抚着。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碰到他,确定他是真实存在的。
抚着抚着,云向晚忍不住叹息道:“你看你,明明醋意这么大。我要是不追来,真听你的话,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了,你肯定得每天晚上都咬着被单,抱头痛哭呢。”
霍轻寒觉得云向晚说错了,他不会哭,他可能只是会死,或者是,如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
云向晚继续垂首,抚着霍轻寒的手指。
她忽然想起了那次,霍轻寒去到她家里,故意撞翻了陈妈的汤,以此为借口,进入她卧室里时。他站在窗口处,看着对面的围墙,看了许久。
也是去了细亚之后,云向晚才醒悟,那个时候霍轻寒脑海里回忆的,应该就是她二十二岁生日晚上的事。
那天晚上,他就站在那里。
那时候是夏季,可云向晚却得了热感冒,非常难受,哪都不能去,就在家里迷迷糊糊地,躺了一天一.夜。
夜晚时,云书娟也睡着了,云向晚一个人看着窗外的月亮,觉得非常孤独。
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就在她的窗户下面,霍轻寒始终在陪伴着自己。
“我二十二岁生日那天晚上,你在我房间对面的围墙边,站了多久?”云向晚问道。
霍轻寒把脸埋在她肩上,声音闷闷的:“不记得了。”
“你站了多久?”云向晚固执地问着。
习习海风里,吹来了股股热浪,罩住人的口鼻,带来些微的窒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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