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梦初醒,偏转过头去,睫毛微颤:“霍轻寒……你在胡言乱语。”
云向晚不胜酒力,血液中还是灌满了酒精,她思绪混乱,感觉自己仿佛处于海浪之上,颠簸摇晃,她努力咬唇,想让自己保持平静。
她偏过头去不看他,可没有关系,没什么能阻止,他的唇继续落下,触着她的耳廓。
她的耳朵也是他所喜欢的,耳垂上有一颗褐色的小小的痣,很漂亮。
他吻着她耳垂上的那颗痣,气息落下,吹拂着发丝,钻入耳内,近乎呢喃,又像是催眠,再次重复着:“我的晚晚没有爱上别人,所以,可不可以爱我?”
也许是因为屋内的暖气,他的声音逐渐化开,温柔又有热度。
唇隔着耳膜太近了,那声音反而显得飘忽迷离:“因为啊,我也一直爱着我的晚晚。”
云向晚的一颗心,开始快速跳动起来,血液迅速流动,那头晕目眩的醉意,又席卷而来。
云向晚转过头来,似乎是想骂霍轻寒。
可这刚一偏头,她的唇就再度被他给攫住。
这一次,野蛮与侵略卷土重来,如同火星,四溅开来。
云向晚曾经去过豫晋地区,看过匠人打铁花。漆黑的夜里,生铁高温融化为了铁汁,匠人舀出铁水,奋力击打。瞬间,炽热铁花四溅,仿若千万颗流星,火树银花。
第47章 (47)很绿茶 周诗雾,再也不要爱高……
而此时的云向晚, 也像是处于那高温的如瀑火星之中,惊惧而震撼。
她心跳如雷,下意识就咬了他, 不知是咬到了何处, 有甜腥的气息涌现。
她就是一只小猫,看似温驯, 可是在危急关头,爪子却锋利得很。
他吃痛,终于抬起了头, 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他那轮廓明晰的唇上有血丝, 黑暗里, 那双眼内,有幽静而克制的光。
他并没有生气, 只是压低了声音,透着疲倦,像是历经了时间的长途跋涉:“晚晚,我很想你。”
而就在他说出这话的同时,透过玻璃小屋的穹顶, 云向晚看见,漆黑的天幕上,出现了一丝微光。随即,光晕扩散, 成为蓝绿色的带状光雾,在天幕中不断变换, 波澜壮阔,如梦似幻,令人望之便心醉神迷。
今晚的极光, 终于出现了。
那是无法言喻的灿烂壮丽,瞬间能剥夺人的所有思维。
不知是因为那极光,还是因为霍轻寒的那句话,云向晚瞬间就被紧抓着,不管不顾地拽入了回忆里。
她又回到了十七岁的那个夜晚,他开着重型机车,她紧抱住他,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那时的她,同样也是抬着头,看着天幕上,暖黄的路灯飞速后退,光影蓬松。
就在云向晚陷入回忆中时,霍轻寒再次低下了头,狠狠地吻住了她。
理智瓦解,放肆追逐,野蛮勾缠。
而这一次,云向晚再没有反抗,她只是睁着眼,看着霍轻寒身后的天幕。
她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芬兰的极光,还是十七岁时小巷的夜空。
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到底是过去还是当下。
而就在这时,云向晚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那铃声持续不断,一点点地敲碎着此时的静谧。
云向晚的唇被堵住,她发出了呜呜耶耶的声音,似乎想要挣脱开霍轻寒的手,去接听电话。
霍轻寒不耐地微蹙了下眉头,把手机从云向晚的羽绒服口袋中掏了出来,瞥眼望去,屏幕上显示着吴与之的名字。
霍轻寒把手机放置在枕头边,按下了免提,可唇仍旧没有离开云向晚。
打电话来的,正是吴与之。
此时的吴与之,正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他的面前摆着许多的空酒瓶。
而另一旁,则坐着蒋依纯。
从刚才煮火锅时开始,蒋依纯便始终不发一言,只默默地看着吴与之和云向晚。
蒋依纯知道,吴与之已经开始远离了自己,她再也掌控不了他了。
可是现在,蒋依纯什么都没有了,她也只有吴与之了。
所以,她绝对不能对吴与之放手。
蒋依纯一直偷偷地跟踪在吴与之和云向晚身后,直到看着霍轻寒把吴与之给打倒在雪地上,她才走过去,故作体贴地把吴与之给扶了起来:“哥哥,你受伤了,快回去吧,别在这雪地里,太冷了。”
蒋依纯把吴与之给扶回了她的房间里,随即又找出了许多酒来,道:“哥哥,你一定很冷吧,喝点酒,暖下身子吧。”
吴与之本来之前就喝了酒,再加上经受了云向晚那些话的打击,整个人处于浑噩的状态。此时有人给他酒,他什么也不想,拿着就喝。
而蒋依纯则不断地给他开着酒,不断地劝说他把那些酒全部都喝完,直到最后,吴与之喝得酩酊大醉。
见吴与之醉意已浓,蒋依纯轻声道:“哥哥,太晚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蒋依纯的眸底深处,翻涌着精光。
不管怎么样,她今天一定要把生米煮成熟饭,要让吴与之对自己负责,从此以后,赖上吴与之,让他再也甩不掉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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