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糯回了房,把许氏给她擦手的油脂膏挖了些出来涂抹在手心,慢慢揉化开均匀的涂抹在手背上。
她手背在崔家做活时干裂的厉害,这油脂膏效果又很一般,见效特别慢,而且继续沾水还是会裂开的,总体来说,这东西聊胜于无。
她昨儿就想配置些油脂膏,今天和离的事情总算解决,明日就能去镇上买材料。
下午时候,沈糯也没闲着,把她已经炮制好的几样草药都研磨成粉,到时候配置油脂膏时需要。
…………
沈家一派祥和,而整个水云村却跟炸开了锅一样。
今日那些个帮着沈糯搬嫁妆的妇人们,早就把崔家发生的事儿广而告之给回家路上遇见的每个相熟的人。
这些人在回去跟屋里头人一说,还没等到中午,差不多整个水云村都知晓崔家发生的丑事儿。
所以崔父带着幼子崔向阳回到村里时,路边的村民看两父子的眼神全都怪怪的。
崔父崔有为前两日还在亲戚家吃宴,还是昨儿邻村人顺道给他递了信儿,他才得知状元郎儿子回来了,今日就急匆匆赶回家来。
但一路上,为何水云村的村民都不上来恭贺他?
还拿着这种眼神看他?
等牵着向阳回到崔家已经是晌午。
崔家连午饭都无人做。
姚庄清躲在厢房里精神恍惚着。
崔文兰怕挨打,早躲回自己房间关上房门了。
穆秀娇跟赵嬷嬷都已经把东西收拾好,打算启程回京,这个地方她们是一点都不想待下去了。
崔洛书也在穆秀娇房间里待着,看着哭了快有两个时辰还没制止眼泪的娇娇,他也手足无措的。
这件事情,娇娇是最无辜的那个。
崔有为进到院子,没瞧见人,又去房间里寻到妻子,皱眉道:“已经午时,怎地厨房还没热灶,阿糯呢?阿糯今日没做饭吗?还有外面马车都是谁家的?”
他根本不知儿子今日跟儿媳和离的事情,甚至连县主跟着回来的事情都不知晓。
邻村的人听到一点状元郎要娶县主为平妻的风声,就神神叨叨对他说,“有为,你快点回家去,你家状元郎终于回来了,还给你带了个大惊喜回,以后崔家飞黄腾达时你可莫要忘了我们。”
他还想着是什么大惊喜,怎样问那邻村的人,他都不肯说,让他自己回来瞧。
可现在什么状况?
姚庄清恨声道:“莫要提那小贱蹄子,那小贱蹄子我真是恨不得打死她,你可知她干了什么事儿?她,她真是害死我们家了,洛书不过是想娶个平妻,她竟用计谋毁我们崔家名声,如今县主和洛书的名声全没了,让我如何在村里做人啊!”
沈家人离开后,姚庄清就找儿子问了清楚。
洛书把屋里他和沈糯详细发生的事儿说给姚氏听。
姚氏听闻,哪里还不明白,定是小贱蹄子倒好茶水后,喊洛书抬头,让洛书分了神,她便把茶水给换置过来了。、
总不能是洛书自己害自己吧!
只是那小贱蹄子是怎么知道茶水有问题的?
她还当真是以前那个柔弱的沈糯吗?
姚庄清心里恨得不行,自然不会跟丈夫说实话,丈夫是个耿直的人,若是给他知晓自己和儿子做出来的事情,只怕还会责骂她。
听清楚姚氏说出儿子跟县主被沈糯合谋害得做出这种事情后,崔有为脑子轰的一声炸开,气得直抖。
但他根本不信姚氏的话,儿媳嫁来崔家一载,他是知儿媳品行的。
怕根本就是儿子想娶县主做平妻,儿媳不愿,想要和离,儿子想坏招跟儿媳圆房,结果弄巧成拙了。
“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崔有为震怒道。
“当家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姚氏气得脸都快歪了,“你不相信我的话?”
崔有为盯着她,“我只信自己平日看到的。”
平日儿媳孝顺公婆,照顾文兰和向阳,文兰天天欺负儿媳,儿媳都不说甚的。
姚氏差点给气死。
他们这边吵着,穆秀娇身边的奴仆已经把所有行李都收拾妥当,搬上马车。
穆秀娇是真的没脸继续待在水云村,以后她一辈子都不会跟洛郎再回水云村了。
来之前是想着洛郎原配同意她进门,她跟洛郎就在这边先拜天地,等回了京城还要再宴请宾客。
现在她哪里还有脸留在这边拜天地,只想赶紧离开这让她丢尽脸面的地儿。
反正洛郎已经和离,让洛郎回京城置办宅子,到时候在京城迎娶她再拜天地也是一样的。
而且此趟回京,她可没打算把洛郎一家子都带回京城。
她算是看得清楚,她未来那个小姑子就是个贪婪自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祸害!
还有她那个未来婆母也不是甚好东西,竟说出宁愿让洛郎不和离都不愿娶她的话来。
穆秀娇连着崔洛书的东西一起搬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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