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是朝着其中一个寒瓜走过去的,那寒瓜距离他大概也就一两丈远的距离,可他却怎么都走不到寒瓜旁边。
孔烈的脸色变了几下,他不信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那个寒瓜继续走,可不管怎么走,他距离那寒瓜都越来越远。
孔烈在沈家的瓜地里试了足足半个时辰,连寒瓜都没挨着。
他终于信了,那沈家小娘子是有真本事的。
难怪如此大大方方告诉村民们,这些瓜地四周布了阵,他们想偷瓜也偷不着。
孔烈冷汗直冒,打算离开,可让他绝望的事情发生了,他根本离不开这里,他推来的板车明明就在眼前,也怎么走也走不到板车旁边,他就这样一直走着走着,直到最后又惊又惧,还累的不成,只能靠着一颗桃树睡下。
次日,还是一声声的议论把孔烈给吵醒了。
孔烈睁开眼,发现远处站在不少村民,全都对着他指指点点的,有人还在说话,“那不是孔烈那个二流子?怎么躺在沈家瓜地里面睡觉啊?”
“旁边还有个板车,这孔烈该不会打算来人家瓜地里面偷瓜的吧?”
“肯定是想偷瓜的,不然推着板车到人家瓜地旁边干什么?这都还进到瓜地里面了,就是怎么躺人家瓜地里睡着了,偷了瓜还不走吗?”
“他哪里偷到了?手边一个瓜都没,这是根本没偷着啊。”
“所以昨儿沈小娘子说的都是真的啊?这些桃树真就是用来布阵的?”
“沈小娘子也太厉害了些吧,我昨儿都不信地里面栽几颗桃树就能防贼,这还真有用。”
孔烈听着这些言语,面红耳赤,急忙从地上起身,一头冲了出来。
站在板车旁边,孔烈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他这怎么又出来了?
难不成这阵法就是夜里管用?
但白日里,也没人敢来瓜地里面偷瓜啊。
孔烈在村民们的讨伐声中灰溜溜的推着板车离开了。
沈母没多久也来了瓜地,再听闻村民们说孔烈偷瓜的事儿,沈母知晓阿糯这阵法是真的有用,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之后也有村民或者附近的贼人不信邪,半夜来偷瓜,但下场跟孔烈一模一样。
就再也没人敢把打沈家寒瓜的主意了。
…………
这会儿还是六月底,沈母每日忙着卖寒瓜,沈糯想着家里寒瓜熟了,可以给摄政王也送些吃,让他尝尝鲜,边关寒苦,他平日里吃食也没比那些士兵好多少,且他还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家里有些甚吃食,她都惦记着给他送份过去。
前几月,摄政王把盘临镇一间宅子的锁匙留给她,每到月底就派人去宅子一趟。
所以每次月底,沈糯都会做些吃食送到盘临镇的宅子上。
现在天气热,吃食都放不住,沈糯就没做吃食,把瓜地里面的寒瓜捡了一车,用牛车送去镇上的宅子里。
这宅子都是月中请人打扫,平日是没人的,沈糯把一车瓜送到宅子后也离开了。
…………
嘉宁关的军营里,主帐内。
宿凌和杨大杨二看着这都到月底了,都有点想提醒他们家殿下,到月底,该派人去盘临镇的宅子里拿东西了。
这两三个月,每个月的月底,殿下都会派他们去盘临镇的宅子,取沈小娘子给殿下的心意。
大多数都是吃食,上个月的那道红烧肉,沈小娘子做了足足一大罐的红烧肉。
回到军营后,把红烧肉热了下,那香味整个军营都给惊动了。
之后他们也沾光吃了不少红烧肉,肥而不腻,满口生香。
现在三人最期待的就是月底时候。
不知道这个月,沈小娘子会送些什么。
宿凌见殿下还在翻阅书信,咳嗽了声道:“殿下,明儿就月底了。”
裴叙北抬头,长眉入鬓,抬头那瞬间,眉宇略有些严肃,但听见宿凌这句话后,他表情松散下些,同旁边站着的杨大说,“这次也是杨大去吧。”
沈小娘子每月都会在盘临镇的宅子给他留些东西,基本都是吃食。
他也知是因自己帮着找药材的缘由。
这缘由让裴叙北的神色有几分暗。
杨大领命,正打算离开,听见殿下叫他,“等等。”
杨大回头,却见殿下从桌案下面的屉里面拿出包东西扔给他。
等杨大接过,摸了摸,发现是银子,一包碎银子,应该有十来两,大概是殿下这几个月的军饷。
裴叙北道:“这包银子留在宅里,记得压上一张纸条,告诉沈小娘子,这是给她的银子。”
军帐中的三人恍然大悟,他们说怎么这两三个月同殿下借银钱都借不着了,原来殿下的军饷都存起来,打算给沈小娘子。
裴叙北作为摄政王,俸禄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么点银子,作为亲王的俸禄,都是直接发放到京城的王府。
而这十来两银子,不过是作为军营主帅的军饷。
这十来两银子,应该也是殿下存了两三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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