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时心软放了师姐一马,未曾让她魂飞魄散,事后我亦不得安心,总怕她卷土重来,所以这么些年来,若是遇见同道中人,我总担忧是不是师姐,总会去看看,知晓那姚氏也懂得这些本事,得知她又准备搬去京城,这才过来的看看的,只是没料到,她也不是师姐……”
沈糯听到这里,搁在膝上的掌慢慢收紧,她心里面跳的厉害。
师公留下的那些笔记,她也都陆陆续续的看完了。
的确有一本笔记中,其中两页是没有的。
师父说那两页,里面记载的应该是血玉佩和夺运的法子。
而姚氏其实就是懂夺运的。
但师父又说姚氏不是师伯。
她不清楚师父是怎样辨认姚氏是不是师伯的,但想来师父有自己的辨认法子。
姚氏莫不成真不是师伯?可她明明就会夺运术的。
镜心双眸中满是忧愁,“当时师父把那血玉佩交给我时,师父也是长叹一声,还说自己不该把那些术法一同记在笔记上的。”
师父肯定也是后悔的,不该把自己知晓夺运的术法都记在笔记上,被师姐看了去。
师姐才死时,她也在想,是不是师父没有记下那些夺运的法子,师姐就不会误入歧途。
最后她也想清楚了。
修炼其实也是修心。
有些人即便你给她金山银山,她知晓那不是她的,她不会去动。
就好比阿糯,即便你给她看过那些夺运的邪术,她也不用使用这种邪术来修炼的。
师姐本性如此,就算没有那些夺运的术法,师姐也会走同样一条路的。
沈糯道:“师公没有做错,错的只是师伯。”
沈糯也有记笔记的习惯。
这也算师门的传承了吧。
师公当初喜欢把自己遇见的事还有点点滴滴都记在笔记上。
师父也是,现在她也是,毕家母子,郑夫人等等,她所看过的事儿,都会写下来,偶尔遇见到病状古怪的病人,治好后,也会把病症和药方详细的记载下来。
镜心叹道:“的确如此,所以知晓阿糯你也会去京城,师父是想着,那姚氏还是有些古怪的,所以想让阿糯去了京城也帮忙盯着些,待我身子好些,我再去京城。”
虽然先祖皇帝曾说再不许她踏入京城半步。
可是先祖皇帝都已经死去二三十年了。
她也无需在遵守那个约定。
沈糯道:“师父放心吧,我会盯着她的。”
即便师父不交代,她也没打算放过姚氏的。
其实她也觉得奇怪,姚氏怎么看都是普通的妇人,性格行事等等,师父口中的那位师伯还是清高的。
可姚氏,小营小利就计较的清清楚楚,的确不像师伯。
但姚氏也的确会夺运术。
上辈子,她嫁去崔家十几载,都没在崔家瞧见什么玄门道门的书籍,姚氏也不像自学成才。
等她死后那十几载,跟了姚氏十几载,姚氏也从未跟人透露出自己到底是什么习得这些玄门道法的。
所以姚氏怎么懂得这些的是个迷,或许也是解开她是不是师伯的关键之处。
镜心脸色有些白,她出来的太久了些。
沈糯道:“师父,我先送你回家吧。”
“好,麻烦阿糯了。”
若不是姚氏突然要上京,她也不想让阿糯掺和到这件事情中来。
沈糯提着桃子,套了牛车送镜心回永环村。
路上时候,镜心忽地道:“对了,我今日去看那姚氏面相,她最近应该得了比横财的。”
姚氏财帛宫出现井字纹,这表明姚氏最近得了比横财,还是挺大的一笔财。
沈糯闻言,眉心微蹙。
她倒不是觉得羡慕,只是担心姚氏不知从哪得来的横财,只希望莫要是害人得来的就好,难不成是穆家给的?
想不透,沈糯也就没再继续去想。
送了师父回永环村后,沈糯就回了,晚上吃过晚饭后,沈家人坐在院子里,沈父正色同几个孩子说,“我和你们母亲已经商量过了,等过了年,阿糯就跟阿焕去京城,还有小玉和小峰也去,你们跟过去可以帮忙跑跑腿做做饭,我也会一同前往,但我送你们去了京城,看着你们安顿下来就得回来了,我跟你娘,还有阿莺,暂时不会去京城住,等过个两年再说。”
过个两年,阿糯该说亲了。
而他和沈母也能把村里的事都忙得差不多。
沈母是想在村里继续种两年寒瓜和小菜,多存点银子,等两三年后,再去京城,到时候带着阿萦一起去京城。
沈焕听完后,沉默了下才说,“爹爹和娘不一起去京城吗?”
沈父道:“我和你娘,缓两年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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