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天材彻底绝望。
很快的,雄虫顺着他喉咙爬出口中,跌落在茶盏中,与雌虫在血中翻涌。
铁证在前,纪天材再也无法狡辩。
龚鸿振厉声道:“你可还要狡辩!行巫蛊之术,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用巫蛊之术来害人。”
纪天材脸色灰白,龚鸿振正想继续审问,纪家大嫂突然尖叫一声,扑到沈糯面前,泪流满面道:“沈,沈姑娘,你帮帮我,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也中了蛊。”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感情是假的。
沈糯轻声道:“好。”
旁边的纪家大哥绝望的看着妻子,“秀秀,不要……”
纪家大嫂叫程丹秀。
程丹秀见状,心中也猜出了,她哭道:“沈姑娘,帮帮我。”
她不想继续欺骗自己。
沈糯点点头,扒开程丹秀的下眼皮看了眼,同样瞧见虫气形成的黑线。
这也是中情蛊了。
见沈糯表情,程丹秀苦笑道:“我是不是体内也有蛊?”
沈糯点头,“下眼白可瞧见虫气形成的黑线,的确是中蛊的表现。”
程丹秀哭道:“那我平日里为何瞧不见这黑线?”
沈糯道:“不是修行之人,自然无法瞧见。”
程丹秀惨笑一声,“求求沈姑娘帮帮我。”
“秀秀……”纪家大哥崩溃大哭,“我们这样不好吗?我对你难道不够好吗?”
他对秀秀很好,家务事从不让秀秀沾,哪怕秀秀嫁过来两年未曾怀有身孕,他也从不说什么,他们一家都对秀秀极好,她为何一定要解开情蛊?女人所求不就是有个爱她一生一世永不变心的男人吗?
不管是情蛊,还是自己产生的感情,有什么区别?
反而情蛊能让两人的感情更加好。
程丹秀已经镇定下来,她看着纪家大哥,一字一顿说,“我不想让自己陷在这种虚假的感情之中,喜欢就是喜欢,用其他东西骗来的感情,只会让人恶心!”喜不喜欢一个人,是自己说了算的,而不是让一个小虫子来决定。
而且,这等于他一直在欺骗她的感情。
她不愿要这样的感情。
她说完话,看向沈糯。
沈糯点点头,过去取了纪家大哥的血,用同样的法子帮着程丹秀解了蛊虫。
直到程丹秀也和蒲珠珠一样,从口中吐出个一模一样的雌虫来,她也吓得昏死过去。
沈糯其实可以立刻让蒲珠珠和程丹秀苏醒过来,但她觉得,让两人这样昏睡一会儿会更好些,否则直接醒来,她们会更加崩溃。
沈糯看了白氏一眼,想让白氏把程丹秀扶着。
白氏见状,看懂沈糯眼中的意思,她上前扶住程丹秀,“沈姑娘,您去忙吧。”
她同沈糯说话的语气不自觉恭敬许多,甚至带上了敬语。
亲眼所见比什么都管用,她已经心服口服,想起早上还信誓旦旦想买沈姑娘配方的事情,白氏后悔极了。
没有人愿意得罪风水师的,她也一样。
沈糯又过去纪家大哥身边,取出他体内的雄虫。
纪家大哥恶狠狠的盯着她,等雄虫出来,他骂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拆散我们一家子,为什么要害我和我娘子分开。”
“把他嘴给我堵上!”龚鸿振气道:“行巫蛊之术还敢如此嚣张,当真以为给人姑娘下情蛊是对人家姑娘好?你们还不是为了人家的家业,垂涎姑娘的美貌!还不是有所图,当真可恶!”
可不正是如此,不然他们下蛊为何选的都是容貌和家世都不错的姑娘。
龚鸿振拍案道:“你们可认罪!”
纪老婆子突然大喊道:“都是我,都是我给她们下的蛊,同我儿无关,可我没有用巫蛊之术来害人啊,我这样做哪里是害她们?我儿喜欢上她们,才下的情蛊,我儿体内也有蛊,也会一心一意对她们,我待长媳也是极好,不信你们去问邻居,大人,我从未用巫蛊之术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我们真的没有害过人。”
龚鸿振问道:“你这巫蛊之术从何学来?”
纪老婆子哭道:“祖上是苗女,自有一些巫蛊之术传下,只是仅剩下情蛊的法子,大人,我真的从未用巫蛊之术害过人啊,求大人明察。”
她两个儿子生的都是其貌不扬,偏生喜欢的姑娘有才有貌或家世不凡,她这才动了歪心思,取了未孵化出来的蛊虫,待蛊虫孵化出来,用两个儿子的血和其他虫子喂养两个蛊虫,最后让两个儿子吞下雄虫,又乘机把雌冲下在心仪的姑娘身上。
她心不坏,而且她对长媳是真的好,这种好也或许是为了弥补她心里的愧疚感,她对长媳比对自己亲生儿子都要好。
纪老婆子还在哭着,旁边的纪老头突然问道,“你对我,是不是也下蛊了?”
纪老婆子的哭声戈然而止,她那张老脸开始发颤,眼睑痉挛起来,“不,不是……”
“是还是不是!”纪老头发出一声怒吼。
纪老婆子崩溃大哭起来,却没有回答纪老头的话。
沈糯沉默不语,蒲珠珠也醒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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