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糯刚把回春堂打开,远处就传来一阵阵哭声,还有焦急的脚步声。
沈糯开了回春堂的门,这才转身回到街道上,朝着哭声来源看了过去,发现是一行人抬着几块门板子,门板子上躺的有人,哪怕离的很远,沈糯都能看见从门板子上淌下来的血迹。
她脸色一变,顾不得其他,朝着那些人疾奔而去。
回春堂周围的小商贩根本瞧不到那么远的情况,还疑惑道:“沈东家这是去干什么?那边好像有人过来了。”
“什么人?”
“看不清楚,好像不少人抬着什么东西。”
“走,过去瞧瞧看。”
不少摊位上还没生意,都跟着过去凑热闹。
沈糯速度极快,跟着后面的人发现他们用跑的都没追上沈东家,几乎几个呼吸间,沈东家已经奔到那群人身边了。
沈糯到了跟前,看着好几人抬着四块门板子,上面躺着个妇人,两个孩子,还有个老太太。
四人身上全是刀口,血肉模糊的。
四人都是一动不动,周围不管是抬门板还是跟着过来的人,全都一脸惊惧,有些人甚至都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太惨了,太惨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那杀千刀的怎么这么狠心肠啊,自己的妻儿老母亲都要砍,这哪里还救的过来,看着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快,送到回春堂去,不是都说回春堂那位女郎中医术高明,说不定还有救。”
“这哪儿还有救,手都耷拉下来了,造孽哦。”
但沈糯只用一眼,就知四人还没死透,有三人还有呼吸,但有个最小的孩子,出气多,进气少,几乎感觉不到他身上生的气息了。
她炼化完树芯,对人身上的生死气息,也能感知的更加明显了。
沈糯不敢耽误半分,三两步走到抬着那最小孩子的门板上。
周围人群也反应了过来,“这,这不是沈郎中吗?”
“求求沈郎中救救这一家几口人吧。”
沈糯不多言,只说道:“你们不要停下来,现在继续抬着他们,过去回春堂。”
她一边说着,一边扯开那四五岁男童身上衣物,发现他的伤口在喉咙,是被人一刀割开喉咙,血直往外冒,身上的衣裳已经被血水全部打湿透,根本没什么气息,脉象微弱的已经摸不到了。
一路跟来的邻居哭道:“造孽啊,那敖桩子是不是疯了啊,这可是他的亲生骨肉,他怎么下得去这么狠的手,看看这伤口,一刀被砍在喉咙上,看着喉咙伤成这样,血都流干了,这孩子还能救的活吗?”
周围摆摊的小商贩们也瞧见这一惨状,连着生意也不做了,都跟过来问,“我的天啊,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这不是敖家人吗?出了什么事情了?”
周围知晓事情始末的邻居,就把事情跟大家说了说。
“我们也不知具体是怎么回事,就一大早,我们那周围的邻里们就听见敖家人的惨叫声,还有敖桩他娘惊恐的喊声,问敖桩子是不是发疯了,接着又听见敖老婆子的一声惨叫,跟着就是喊救命,又是惨叫声,我们急忙过去拍门,敖家还紧闭门户,最后还是周围几个大男人把院门给踹开的,一进到敖家院子里,我们人都吓傻了。”
一进到院子里,他们这些邻居就发现敖家院子倒在四个人,是敖桩的妻子跟两个孩子,还有老娘,全都倒在血泊中。
而敖桩站在院子里,光着膀子,手中提着把杀猪刀。
敖桩是个屠户,平日里就在南街这边的集市上摆个肉摊子,卖点猪肉,周围的商贩和邻里都认识他。
他脾气不好,喜欢喝酒,喝了酒还骂骂咧咧,偶尔打打妻子。
早些年还因跟人打架斗殴被关过两年,出来后,性子也没怎么改,还是很差劲。
看着敖家院里这个情况,大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还有人喃喃问,“桩子,这是咋回事?”
敖桩没理睬,提着杀猪刀,红着眼朝着众人冲了过去。
众人哪里还不懂,就是这敖桩子把自己一家子都给杀了,现在杀红了眼,连他们都要杀!
也幸好人群里有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几人合力将敖桩给制服了,其余邻居将倒在血泊中的四人抬着去寻医,两个汉子则把敖桩绑了送去官府。
周围小商贩们一听,吓得连都白了。
“我的天,砍成这样还有救吗?”
“恐怕是难了吧……”
实在是一家四口伤的太重,血现在都还在往地上淌,全都一动不动。
沈糯已经在那幼童颈动脉附近点了几下,血流不止的伤口立刻止住了血,又将一丝生气打入幼童体内,暂且保他一命,免得他连最后一口气都没了。
将幼童伤口暂且处理下后,沈糯又过去敖老婆子身边。
老太太的伤势也就比幼童稍微好那么点,她肩膀被砍了一刀,心窝子也被捅了一刀。
沈糯用同样手法,先帮着止血,最后都给几位伤者体内输了些生气,暂时保她们一命。
周围还有人焦急的问,“沈郎中,他们还有救吗?”
沈糯道:“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能把他们救回来,放心吧。”
“这孩子颈子上的血好像没流了。”
“真的,真的没流了。”
“就沈郎中在伤口附近点了几下,伤口就没流血了,沈郎中好生厉害。”
周围商贩们终于清楚的认知到,沈郎中这不是医术好,这分明就是神医,偏生以前还有不少人不相信这么年轻的郎中能有什么厉害之处,结果人家连这种伤势的出血都能说止住就止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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