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看了李婶一眼,李婶的夫妻宫已经发生了变化,看样子是下定决心和离了。
江栋开始抹眼泪,“沈东家,谢谢你。”
他不知沈东家是怎么知道他家差点出事,但东家是仙师,肯定无所不能。
沈糯也没急着离开,她在江栋身边坐下问,“江栋,你仔细回想下,你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情绪不稳定,不受自己控制,在此之前,可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人?比如在你印堂,也就是额头上点过或者拍打过的人。”
江栋印堂处的怨气最浓郁,那术应该是从他印堂下的。
印堂本就是人身上最重要的经络汇集地,它汇集人体的阴气阳气血气,都要从此处流通。
所以印堂是用来下术最方便的地方,她给人下禁言术就是从印堂处下的。
不过禁言术只算小术,无需接触对方印堂即可。
但这种邪术,想要下术,肯定不会这般轻易,需得接触印堂。
至于这术做什么的,沈糯心里隐隐是有个猜测的,可能是用来修炼,增加自身修为的,而且人选很巧妙,只怕昨儿的敖家也不是意外,那人挑选下术之人,会观面相,大奸大恶之人,或会背负人命的人,都是他下术的对象。
沈糯目光沉了两分,会是姚氏吗?
听闻沈糯这般说,江栋猛地想起一个月前,他在集市上碰见个很奇怪的妇人,突然撞了他,最后还说他脸上有东西,在他额头上拍了下。
“沈东家,我记起来了,大概一月前,我在集市上,正跑着,一个妇人突然撞了过来,说我莽撞,让我扶她过去旁边的摊位上歇息片刻,又说我脸上有脏东西,在我额头上拍了两下,后来我自己摸了下脸,根本没有脏东西。”
沈糯问,“那妇人生的什么模样?”
江栋回忆道:“有点胖,年龄大概比我娘还大些,可能快四十的模样,不过皮肤很白,一双丹凤眼。”
那不是姚氏吗?
不过沈糯还是怕弄错,在灶台下取了跟烧过的木棒,过去江家院子,在地上把姚氏的模样画了出来。
江栋指着地上的画像使劲点头,“对,对,就是她!”
沈糯脸色微变,若是姚氏。
她就肯定,姚氏对这些人下术是为了修炼。
既已出现第一起和第二起,那肯定还有其他的,要快些去跟官府说声。
这案子已经不是简单的行凶案,涉及用邪术害人修炼,得去大理寺通报的。
沈糯拍拍江栋的肩膀,“你先处理江家的事情吧,我去官衙一趟,后续可能会需要你出来作证,你可愿意?”
江栋点头,“沈东家放心,我愿意。”
哪怕让他把自己做的事情都说出来,他也愿意,毕竟沈东家阻止了他,救了他,也等于救了娘和江家人,他虽不喜江家人,可从来没想让江家人去死的。
沈糯点点头,离开江家。
她刚离开,江老太太也处理完儿子的烫伤,江父腿伤烫的全是泡,给老太太心疼坏了,出来见沈糯不见了,开始骂骂咧咧,江栋猛地喊道:“您能不能别骂了?要不是沈东家过来,咱们全家都别想活了。”
毒死江家人,他也跑不掉的。
江老太太根本没懂孙子的意思,见孙子反驳自己,开始骂道:“兔崽子,你是不是咱们江家的人,还帮着外人欺负家人是吧?你去找那沈东家,找个要个一百两银子赔偿给咱家,她那养生堂不是很赚银钱吗?”
江栋看傻子一样看了老太太一眼,转身跑了,他也去衙门找师父打探消息。
………………
这会儿天色还早,沈糯出了江家,直接过去衙门。
衙门都没开门,沈糯敲鼓,衙门这才开了门。
里头的官差见沈糯,显然也认识她,之前沈糯跟穆家还有状元郎的事儿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就是在他们这个衙门审理的。
“沈东家,你过来作甚?是不是又出什么案子了?”
沈糯直接道:“我找你们大人,可能同昨日敖家的灭门案有关。”
她没见到敖桩,不知他跟江栋情况是否相同,都是被姚氏下术,得先过去看看证实一下。
官差听闻同昨日的灭门案有关,不敢耽误,去寻大人。
很快,衙门的官老爷匆匆赶来,见到沈糯,他都有些怕了,忍不住说,“沈东家,你说昨日敖家那案子怎么了?”
当初姚家母女在案堂上大说实话,实在古怪,他就知晓,这个沈东家肯定不是寻常人,后来把穆家母女打了板子,穆家暗地里针对他几次,每次都是有苦说不出。
沈糯道:“大人,我怀疑敖家灭门案并不是普通的凶杀案,可能同邪术有关,我能否去狱里见见敖桩?”
官老爷自然不可能说不成,他道:“行,让武捕头带你过去。”
真要跟邪术有关,可耽误不得。
官老爷很快叫来武捕头。
武捕头领着沈糯过去了牢狱,里面味道难闻,很多犯人见到女子进来,本想起哄,但瞧见武捕头,全都噤了声,他们都还挺怕武捕头。
武捕头指着牢狱最后一间,“沈姑娘,那里就是敖桩的牢房。”
沈糯点头,过去,只一眼,她就瞧见躺在地上的敖桩印堂处也是极浓的怨气,显然也是被人下了术。
敖桩听见脚步声,醒了过来,看见沈糯,目露垂涎。
见他面相,沈糯皱眉,这人的面相和江栋不同,他是真正的下三滥,只会欺负家人,哪怕姚氏没对他下术,他以后同样会虐打妻女。
虽厌恶这人,沈糯还是得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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