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是辰藜临时起意随手拿的,大概是总觉得不拿点东西在手里仿佛少了点什么,也没包起来,于是辰藜这厮就这样拿着两朵牡丹花,漫不经心地走在熙熙攘攘的步行街道上,然而没走两步,他忽然后知后觉出不妥了。大抵是周围对他来说还比较陌生新奇,他又恰巧得了空闲,于是一边不紧不慢地走在路边,一边还有心情四下看两眼。要知道,平常在学校走路的时候,他可基本上都是只顾埋头赶路,且他人高腿长走得飞快,非要用语言形容的话,那么他可就真像是个处处惊鸿一现的路人甲。而他似乎很少一个人这么悠闲地逛过步行街了,他常年深居简出,一旦外出基本就直接去玩野外生存游戏,总之已经是极少以闲适的心情出现在这种公众场合了,又大抵是手里单拿两支牡丹花的自己看起来有点儿傻吧,他这一路总觉得有人在看他,又或许和平常其实没什么区别,有区别的只是他自己这份闲适的心情,因为他在人群中难得会抬起头打量四周,那些或多或少的目光,他只是从未在意过而已。然而就在他抬头慢悠悠打量四周的间隙,这莫名熟悉又微微蛋疼的注目礼,让他很想有种打车去照顾别人生意的冲动,但是就隔着几条街的距离,二十来分钟的脚程,这距离就很尴尬了,不远不近的,打车他都闲费事儿。其实呢,原本辰藜家里近两年也打算备辆车的,想着家里偶尔也图个方便,但是辰先生行走江湖多年走南闯北但就是没摸过方向盘,这事儿就很离谱。而杨女士胆儿小,年纪渐渐大了也不敢开。此外,辰藜作为学生一直在学校待着,学校里交通挺方便,骑单车或者校园巴士甚至打车都行,压根儿用不着自己开车上课。虽然目前有证在手,但是他不喜欢开车,字面意思真不喜欢,没学会的时候觉得挺有意思,学会以后反而觉得无聊,尤其开长途真的想想就算了吧,有那时间开车,不如看两篇论文或者听几段英文演讲它不香吗?不过今年六月底他就不再是学生了,但他也还是住在教师公寓里,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平常自己短途出行也少,一旦出行大部分时间都是长途的,长途就直接起飞得了还开什么四轮车。所以预测目前也大概率是用不到的了。说到底,主要现在家里交通方便,学校交通也方便,就还不如省省为绿色出行低碳生活做贡献。这么想的时候,辰藜都想赞美一句,自己可真是个当代践行绿色低碳地方杰出青年才俊。不过青年才俊觉得自己现在有必要找回路人甲的状态,加快脚步走快一点了。等辰藜穿过两条街,顺着江边一路走,直到在一家旁边种着一颗高大的蓝楹树的门店外停下了脚步。新欢,是一间不大的清吧,临江而建,选址比他家的鲜花店还僻静,这就相当离谱了。门店夹在一堆酒楼和民宿中间,愣是开辟了一个犄角旮旯的弹丸之地,仿佛是深谙大隐隐于市的哲学思想,若非老板小有名气外加所在地理位置确实江景独好,这间酒吧真的很难维持两年能不倒闭。辰藜抬脚正打算走进店里,却突然接到了方少齐的电话,张口就问他在哪,说是有事找他商量。辰藜习以为常也没多想,快人快语直接报了地址过去,方少齐也爽快,问完就挂了电话。随后辰藜抬脚走进店里,里面是全木质的设计风格,店内的采光很讲究,半明半暗的格局,进门处的光影是暗调,角落里亮着几盏欧式复古风灯,昏黄温暖的灯光静静地亮着,不过分明亮也不过分暗沉的光线令人感到很舒适,只要踏进来就会使人瞬间放下一身的疲惫,得一瞬的闲适,心情也会跟着放松下来。昏暗的房间越往前走,光线就越好,在房间里的明暗交界处,又巧妙的设置了几道错落有致的半透明的纱帘和屏风,重叠的纱帘和屏风挡住了窗外大部分的光线,恰到好处的将帘外和帘内的光影分割成截然不同又浑然天成的明暗交错的格局。帘外有一排长长的木窗,窗外是茫茫的江水,甚至还有一方小小的露台。毫无疑问,无论晴天还是雨天,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这里的江景都值得一赏。吧台呈圆形,一半背光一半向光,年轻的调酒师站在吧台边低着头,专注地调配着手边上的各色液体。时间尚早,下午的清吧里客人并不太多,但或许是因为节假日,比起平日的下午时分,今天的客人似乎要多上一些,不过分热闹,也不过分清净。气氛不吵不闹,一切都刚刚好。今天店里的驻唱是位女生,穿着简单的白t短裤,配一双小白鞋,一头柔顺的长发披散着,素面朝天的模样显得落落大方,无端地令人对她心生好感。她一个人安静地抱着吉他在角落里浅吟轻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仿佛只是把自己当作是一个为客人助兴的工具人。她唱的歌都是节奏很舒缓的曲子,而她的声音听起来又是那么的低婉沙哑,有一种醇美的质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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