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过去这么久了,每当想起他们的时候,辰藜还是会难过。谈起许骁澈,江哲予心中也一片黯然,他情不自禁跟着低叹一声,“是啊,十年了。”辰藜如今仍旧能够回想起来,记忆中那个年长的学长文质彬彬,温文尔雅。辰藜每次见他的时候,他总是会对自己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他也不算寡言,但不说话的时候,眉间似乎总有一抹散不开的忧愁。大抵是因为来往并不算多,辰藜觉得自己是有些看不透那位年长的学长的,甚至他不清楚,真实的学长到底又是个怎样的人?许是一时之间想到这里,辰藜便忍不住缓缓开口问道,“江学长,你觉得许学长是个怎样的人呢?”江哲予闻声擦着玻璃杯的手不由一顿,他沉默了一瞬,也不知是想到什么,随后他才开口,语气淡淡地说,“一个……很心软的人,很傻不是吗?”说完,两人同时静默无言,像是唏嘘,又像是遗憾。辰藜不喜欢长久地沉湎于过去的回忆,他很快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随口提道,“那学长到时候打算上午去墓园还是下午去,方便的话一起呗,你就顺路过来载我一程,我蹭下你的车。”“……”江哲予又跟不上辰藜的思维了,他就纳闷儿了,辰藜这厮到底是如何理直气壮地说出这话,他们很熟吗?他抬眼看了辰藜一眼,只见他手支着头十分闲适地靠在吧台上,偏头望着半透明的屏风,目光浅淡像是穿透了屏风,只单单注视着屏风外看不真切的光影。他这样完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知为何反倒令江哲予没了脾气。想必他也只是随口一说,无论答应或拒绝,辰藜其实都不甚在意。甚至可以简单把这句话理解为一句不至于冷场的寒暄或许更容易让人接受。江哲予沉吟片刻,再次服气般地叹了口气,“嗯,行吧。”这时林佑拿着托盘从屏风外走了进来,大概是刚和客人聊完天。他打眼瞧见辰藜坐在吧台边,一时竟有种想把眼镜拿下来擦一擦的冲动,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于是他走近吧台,将小巧的托盘随意地放在吧台上,笑道,“小学弟,难得见你出来,这次怎么没见你拿着笔记本过来看论文了?”“……”辰藜表情微微僵硬,他就干过一次这种事情,怎么还被定性了呢?还拿这事儿取笑他呢。说起来,辰藜来这里的次数不多,第一次就是因为在墓园遇见了江哲予三人,这三位哥哥大抵是看出像辰藜这样安静得过分的男生,应该从没出入过酒吧这种未成年人不得入内的娱乐场所。那天下着雨,三位哥哥出于恶作剧的心理,很坏心眼地骗辰藜说顺路送他回家,结果却把辰藜带到这里来了,三位学长就等着看辰藜大惊失色地模样呢,可谁知道这小子还挺入乡随俗,径直走进店里要了杯白开水,然后不忘真心夸赞道,“这家店设计得挺特别的,老板应该很用心,是个很不错的地方。”辰藜当时这反应简直无趣极了,三位幼稚的恶作剧学长是半点成就感都没有,而其中当属作为酒吧老板的江哲予最为挫败。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辰藜就挺喜欢这里的气氛的,这家店给他的感觉不过分吵闹,也不过分安静,这里的驻唱唱歌也很好听。悠然安宁,像一处供旅人歇脚的一方独立空间。忙于生活的人们来此稍作休憩,浮躁疲惫的心可以在这里放空,得片刻自在,无人打扰。第二次来这里也是辰藜忽然一时兴起,但他临时起意之际,同学忽然给他发来几篇学术论文,请教他一些问题,似乎是很着急的样子,于是正打算出门的辰藜想也没想就顺手把笔记本带上了,他心里还是这么想的,反正他就是到新欢听听歌赏赏景的,既然也没别的事可做那他忙里抽空帮同学看看论文也是可以的。那天他到这儿以后,也是要了一杯白开水,然后他偏爱闹中取静,在屏风隔间里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就这样一边看着论文就在里面坐了一下午。江哲予和林佑拿这位特立独行的学弟真没有办法,也不刻意打扰他,就让他在角落里免费坐了一下午。但就冲辰藜这行事作风,林佑对他可真是次次印象深刻,于是才有了这样的调侃。辰藜大概是想起上次的事情,后知后觉得微微离谱,他不由尴尬一瞬连忙摆手道,“暂时不看了,最近写都要写吐了,我今天……就当我是来冥想的吧。”而这次又见到林佑,辰藜还挺意外的,见到江哲予他都不会感到意外,因为毕竟江哲予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不过这只是他的副业,类似于一点小爱好,但江哲予其实是个正儿八经的音乐制作人,大抵是因他本人在业界小有名气,连带他的小酒吧在这种犄角旮旯都能经营出一种别具一格的调调来,以至于能苟延残喘到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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