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慢了半拍才接收到楚若辞求救视线的方少齐,这个时候终于开腔了,一反常态特别礼貌地开口道,“季尤绯是吗?你好,我是辰藜的师兄方少齐,我们那天也是见过的,首先我想为那天的无礼道歉,另外就是你和安素阳的事情,说起来,安素阳以前跟我也算是有些交情的,现在既然安素阳选择了你,我无话可说,不过你既然想去见我师弟,说明你对你们之间的感情并不自信,我不管你们的感情怎么样,但是现在,我希望你能让我师弟对安素阳死心。”于是就这样,方少齐轻飘飘一段友好发言,就十分不讲武德地把辰藜给出卖了,但他丝毫不愧疚,卖师弟卖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楚若辞全程懵逼,不明白为啥她明明示意方少齐帮忙拒绝,而这厮偏偏反其道而行,一点不犹豫就把辰藜的电话给了人家,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楚若辞那叫一个气啊,挂了通话后怒而拍喇叭,骂骂咧咧的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句无情吐槽,“我真是服了你个方老六。”方少齐坐在副驾驶座上,手撑在窗边单手支着头,整个人稳如老狗,开口就无情地指摘道,“总之长痛不如短痛,也好给我师弟一个痛快,反正我就看不惯他们这样的,藕断丝连,成何体统!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楚若辞一时竟无言以对,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摆烂似的疯狂点头,“是是是,您是情感专家,您说的当然都对。”当日转站槐城之后,季尤绯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个对她来说全然陌生的号码,约了辰藜见面。而地点是辰藜决定的,就在他任教的大学附近,一家普普通通的茶室里。辰藜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也是感到意外的,但是面对季尤绯在电话里进退有度的请求,他有些无从拒绝,虽然他和季尤绯的身份互相有些尴尬,但是就他本人而言,他又并非是不敢见人,倒也不必刻意避而不见。既然季尤绯是有话对自己说,他也能猜到大概是关于安素阳的事情,真要不去见,倒显得他心虚了,索性大大方方地见一面,把该说的话说清楚,也未尝不可。于是次日上午,辰藜特意抽空提前五分钟赶到茶室,而季尤绯已经在单间小室里等了一会儿了,虽然并未迟到,但辰藜还是出于礼貌性地率先问候了一声,“你好,久等了,见谅。”辰藜自五月底博士毕业答辩完后,就一直在帮系里一位称病的老教授代课,属于是被迫提前开启了教学生涯。这会儿他刚下了课从课堂上赶过来,鼻梁上的黑框平光眼镜没来得及摘,装满教材教辅的单肩挎包也没来得及放,手里甚至还拿着一个泡着枸杞的高中班主任专用型玻璃保温杯,因为天气日渐炎热,白色衬衫的衣袖也被他随意地挽到了手肘。然而即便他手里拿着枸杞保温杯,他那张过于优质以至于超脱了年龄的小白脸,给人打眼一瞧,依然让旁的人傻傻分不清他是老师还是学生。甚至由于他浸淫教师行业不久,老师横眉竖目的威严还未来得及修炼成功,一身书卷气倒令他看起来像极了一个饱读诗书的学生仔,总之是不那么像是道上混的了。他今天这样随性偏于生活化的形象,与那天婚礼上西装革履的样子相去甚远,这让季尤绯感到有些意外,那天第一次见辰藜,她只觉得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冷冰冰的,看起来极其不好相与,可是现在转眼一看,对方又仿佛变成了邻家弟弟,看起来平易近人多了。于是季尤绯这会儿只顾打量着眼前的人,一时竟忘了跟辰藜打招呼。辰藜知道季尤绯从他走进门就一直在打量着自己,他多少能够理解季尤绯许是出于对自己的好奇,便也默默忍下,直到他都已经径直在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了,季尤绯却还没有收回打量的视线。辰藜后知后觉,面对旁人长久注视的目光,他逐渐开始感到尴尬和不耐烦,他甚至不想开口说话了,于是他很是随意而自然地抬手,只好借着摘眼镜的动作提醒对方适可而止。摘掉眼镜后,他眼角眉梢里那仿佛是浸透了的凌厉冷意,便再也无法被修饰,随后他抬眼直直地迎上季尤绯的视线,只一个轻描淡写的动作竟让季尤绯一瞬间回过了神来。季尤绯猛然收回自己的视线,总算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时颇为闪烁其词地解释道,“抱歉,因为你今天……跟第一次见的样子似乎差别挺大,我有些意外。”辰藜闻言不是很能理解,他对自己的外形一向无感,毕竟他自己怎么照镜子都只能看出来还是个人,也不能看出朵花来,就他目前这套行头那也是照抄大众老师的装扮,反正照猫画虎的,他自认为十分没有灵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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