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激烈的,不堪的字眼一个个扎进她心底,沸着血液翻滚,她忍不住:“爸!!”
许邵祥狠狠瞪着她:“怎么,我说的不对?”
肖慧眼见情形不妙,放下包冲到床头,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温柔地替他掖被子:“好了好了,小沫是乖孩子,她又不知情,说不定一直都是被蒙在鼓里的,你别又把自己气到,胃不疼了?”
许邵祥呼着气,确实又有点不舒服。
他缓了缓,眼风扫向自己女儿,强硬的不容置喙:“你必须跟阿爸一起住,这件事没得商量。”输液架上还有两袋药液,苏南沫偏过头,不应允也不拒绝。
主要是没法拒绝,阿爸已经病成这样,便说:“我上个厕所。”
病房里有个小厕所,她躲进里面锁住门,拿出手机,想跟阿年发短信报备一声,说暂时不能回去了,在医院陪阿爸,要他乖乖的,不要乱跑。
结尾再询问一两句,有没有去饭馆看看阿妈。
打字打了半晌,忽然涌上担忧。
以他的黏劲,恐怕收到短信后依旧会不管不顾地跑来吧。
指尖悬在半空,她最终还是退出界面。
等他打来电话,再说吧。
一出来,阿爸虚弱的样子直直的撞进视野,他手背扎着针,走近来看,针头附近青筋细长,横生着褶皱,肖慧坐在床头,轻软的跟他说着话,另外两袋药液静静地挂着,她低下了头。
下午四点多钟。
电视上放着古装剧,父女两人看着电视入了神,谁也不出声,眼睛都圆睁睁的,肖慧从门外进来,忍俊不禁,来摸小姑娘的发顶:“小沫,因为你爸爸现在生病了,只能吃清汤面,所以我让暄暄……”意识到什么,笑道:“就是邱庭,我让他来接你,他下午刚好要到外面吃,吃完你们一起回去。”
苏南沫不喜欢给人添麻烦,决定先顺着她的心意,点点头。
“好。”
但她,还是想回到自己的家,她垂着眼,再次拿出手机点亮,却依旧没有任何短信。
阿年……
不过半小时,肖慧又接到电话,是陆邱庭来了,在医院路边,她于是自觉地穿上外套,阿爸冷冷的肃着脸,说:“到地方了给我发个短信。”她答应着转身就走。
医院路边只一辆轿车。
车前灯打着双闪,她谨慎地到后车门前,猫着腰贴近漆黑的玻璃,仔细分辨车里的人,确定是熟悉的那张冷脸后,才敢坐到里面。
余光中,那双笔直的长腿交架着,皮鞋锃亮。
车门关上,引擎便启动。
空气清冽沁人,几乎是立刻,一种凌厉的迫力自旁边压来,她浑身不自在,僵硬的,顺着那双腿小心地瞥——
对上他冷邃的侧脸。
下颚微紧,在深灰的西装衬托下冰冷倨傲,温度寡淡,他拿着手机,右手执着触屏笔在屏上漫不经心地写字,或许不耐被人打量,他眉宇淡淡蹙起:“我要去见两个朋友,一会遇到什么事情都别吵。”
她低声应了。
郊外僻静的庄园,两旁繁花葳蕤,西洋式喷泉,他提前松了西服衣扣,抽走领带放进内衬,再将衬衫衣领敞开,顿时脱离严谨的一面,他那边车门对着台阶,见他下车,她连忙跟上。
客厅亦是西洋风,红白相间的地砖,长沙发上两位装扮休闲的年轻男人,一位在吃桌上的零食,一位横着手机玩游戏,他们走过去,吃零食的那人眼神一亮,腾地奔到她面前,朝她伸手,却是问陆邱庭:“这位是?”
陆邱庭冷漠道:“妹妹。”
苏南沫握住他的手,笑了笑,男人笑得露出白牙:“你好你好,我是陆邱庭的朋友,也是他大学室友,裴齐。”他使个眼色,抬起下巴对对旁边的人:“这个也是。”
另一位性格拘谨,脸红了红,收起手机来跟她握手。
裴齐在旁边笑眯眯的,又问她。
“你陆哥哥,有没有跟你说我们要做什么呀?”
苏南沫当然摇头。
裴齐笑的更开心了:“你还不知道吧,这里是鬼屋,全兰城最吓人的地方。”
心理治疗室。
刚送走一位患者,医生站在门边,只见对面不远处,一抹颀长的身影越来越近,踏着地砖发出冰冷的响,一下,又一下,沉沉的回荡在四周,携着阴重的戾气,蔓延过来。
医生面色儒雅,双手放进口袋,不慌不怕的回到座位。
木门“哐”的一声,被拳头重重地砸上墙,迸溅开浓厚的墙灰。
医生抬头,两只手放到桌面,朝那戴着球帽的男人微笑,那人被帽檐遮去眉目,只露出半张脸,依然洁白好看的引人注目,他推了推眼镜,早料到会被报复:“看许先生这架势,是来找我打架的吧。”遂笑道:“如果你这样做了,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医生眼中的光忽而讳莫,身体往前倾,手交握。
“其实,我有办法,可以让她更在意你,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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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绍祥是沫沫的亲生父亲
有幸福也有糟心过,没法
以及,求生欲强烈的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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