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倒流到那晚,夏澜笙低头嗯了一声,她曾经有很多怨言,她总是在生气,此刻心底却意外地平静如水。
“给你补一个生日礼物。”蒋经年低头盯着规规整整的牛肉块,轻舒口气,“只要我做得到。”
如果是以前,夏澜笙会雀跃地跳脚,她曾经想过开心时扑到她身上,健硕的男人一定会稳稳地抱住她,她会窝在宽厚地胸膛啃他的下巴。
夏澜笙甚至想过,若是男人惹她生气,她就薅他的胡子,哼。
夏澜曾经的失望,也正是以为曾经数次勾勒过与男人幸福相恋瞬间,“不必了。”
“说吧。”蒋经年沉声道:“任何要求都可以,包括你想要的爱情,我……”
“蒋经年,”夏澜笙打断他,垂眸轻轻吐出一句话,“那就明天顺顺利利地离个婚,可以吗?”
蒋经年抬眸,幽深的眸子是夏澜笙从未触及过的神秘世界,他直直地望着夏澜笙,问:“你想好了?”
“恩。”
蒋经年唇角动了动,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掌心擦去唇角的酒,呼了口气,笃定道:“你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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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夏澜笙心里冷笑,她确实后悔,悔的是误以为可以嫁给爱情。
“蒋经年。”
“恩。”
“我还真的想起个请求。”
“说。”
“别因为我们的婚姻影响我们两家的合作可以吗?”夏澜笙能为家里做的最后一份贡献,“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减小损害,可以吗?”
蒋经年拎起酒瓶,“跟我再喝一杯,就答应你了。”
夏澜笙倒酒,半杯,蒋经年晃了晃,“再倒。”
夏澜笙倒满,头一次见喝红酒倒满杯,跟喝白酒无异,蒋经年仍是一饮而尽。
夏澜笙心里有种压抑而又畅快的杂糅感,她无法排解,也学着男人的样子,仰头一口喝掉,掌心粗暴地擦拭唇角。
甜蜜的红酒,此刻不知为何变的辛辣,辣得夏澜笙想落泪,她的视线开始模糊。
最后一次了,夏澜笙望着男人英气的脸,她不甘心,她不懂,“为什么?”
藏在心中已久的压抑问题冒出来,“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我、我很差吗?我、我……我不够漂亮吗?”夏澜笙拍着心口,“我!我的身材也是很好的!你看!”
夏澜笙胡乱扯衣服,整个人几乎要爬到桌上,醉酒身体不稳,向前摔去,蒋经年稳稳地接住了她。
夏澜笙泪眼朦胧地望着心上人,望着望着哭着笑了,她扑在男人怀里,摇晃地竖起两根手指,发狠道:“2年,2年了,我特么要多收点利息,我、我告诉你,我才不喜欢你,我就是看中你的脸,你的……”夏澜笙小爪子往腹肌上抓,像是被惹怒的小野猫抓挠,嚷道:“你的身体!”
散伙饭吃到最后,夏澜笙做梦了,她梦见回到洞房花烛夜,他们翻云覆雨,酣畅淋漓。
如果这是最后一次暴风雨,那就通通快快快地下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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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海京市万里无云。
他们一起在床上醒来,夏澜笙仰头望着熟睡的男人,脖子上的抓痕……她干的吗?大概是真的彻底放飞自我,才会那么用力。
蒋经年睡得很沉,夏澜笙轻轻拉开被子,不止脖子,锁骨,还有胸膛,以至于后来她看到男人的后背,都是抓痕。
夏澜笙张开十指,她的指甲是有些锋利,她动了动身体,浑身酸软。
他们可真是奇葩的夫妻,离婚前的散伙饭,分手炮,夏澜笙苦笑地摇头,她慢慢爬起身,从男人怀里爬出去。
周嫂已经做好早餐,夏澜笙洗澡出来,蒋经年也起来了。
“周嫂,这段时间谢谢你。”夏澜笙突然道谢,周嫂不明所以,“小姐竟说客套话。”
夏澜笙没解释,蒋经年没吃早饭,他拎起外套要出门,夏澜笙放下筷子站起身,蒋经年回身说:“我有急事要出门,你先吃饭,我晚上接你。”怕她不信似的,蒋经年应允道:“答应你的,我会做到。”
关门声,蒋经年离开,夏澜笙意兴阑珊地吃完早餐,她沿着家里每个角落走一遍。
除去蒋经年的书房和衣帽间,夏澜笙变身观光客都看了一遍,她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走,只要她离开就够了。
夏澜笙看到自己结婚没多久买的一堆东西,她幻想的浪漫生活没实现,那些物件连拆开的机会都没有了。
夏澜笙苦笑地摸摸情侣杯,“以后有机会,你和男主人,还有未来的新女主人一起用吧。”
夏澜笙和家里告别,收拾好一切,她坐在客厅里等蒋经年。
这一天,夏澜笙和最初结婚那段日子一样,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等待蒋经年回家,偶有几次真的被她等到,她拿起望远镜光明正大地观赏男人的腹肌,她还幼稚地学机械系统声音,“目标已被锁定,请放弃抵抗,乖乖亮出腹肌。”
蒋经年起初投来清冷目光,后来裹着浴巾出来,再后来夏澜笙已经不会那么做了。
夏澜笙坐在沙发上回忆两人短暂的婚后时光,苦涩里仅有的甜是她强行磕出来的。
夕阳西下时,蒋经年回来接她了。
蒋经年大概是提前安排过了,民政局只有正门关了,留了一个小门给他们。
离婚和结婚一样悄无声息,只有他们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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