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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是租的, 想要安装东西都得问过房子主人,得到首肯才可。
所以每一次, 白逸凡都拒绝了楚屹的提议, 那样子太麻烦人了,而且万一他们以后不住这里呢,所有东西都得拆卸下来, 也麻烦自己。
不过下一次楚屹“抗议”的时候,他就不需要拒绝了,因为——
白逸凡弯唇翻开放在桌上的合同书, 新的房产证需要二十个工作日才能换好,不过双方合同签署完成, 他也付了大部分房款, 名义上来说,这房子已经属于他了。房主也非常有诚意地将房产证交给他保管。
以后要在这里做任何整改, 都不需要去问别人。
他们也不需要搬走了。
白皙细长的手指划过房本红色的封面,指腹紧紧贴着上面的烫金大字, 胸膛里鼓鼓胀胀的, 全是满足。
这是他的。
白逸凡想, 这是属于他的。
对于白逸凡来说, 13岁那年母亲离开, 他就没有家了。
不是说父亲不好,只是心里那条缝隙,被破开之后,一直未被填补。
“家”并非有一个居所,就能被称之为家。
“家”需要很多的条件,比如说让他觉得温暖眷恋,更比如说,这里生活着他想要去爱,也同样爱他的人。
曾经,白逸凡觉得自己再也遇不到这样的人了。
优秀的外貌是一把双刃剑,可以让他吸引到很多人,却也让他完全无从辨认那些人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只喜欢他的外貌。
就像他之前做过的那样,努力记住每一个对他展露过热情的人,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回应这个世界对他的善意。
但最后,冷酷的现实让他明白,很多人之所以对他好,不过是因为他好看成绩优秀。
他可以换成很多其他的好看成绩优秀的人,对于那些人来说,他一点都不特别。
那天在咖啡馆和被他曾经称之为“母亲”的女人见面之后,对方又联系了好几次,想要和他再次见面。
白逸凡都拒绝了。
没必要了。
如果是年幼的白逸凡,大概会很期待这样的见面,期待女人的转身,期待有人能给他一个家,一个可以为他遮风挡雨的地方。
现在的白逸凡不需要了,他已经找到那个人了。
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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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屹安静站在门口。
现在距离白逸凡给他打电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这是楚屹能接受的,自己让白逸凡等他的最长时间。
他从来都不是不能接受挫折的人,这一段时间,楚屹已经想过了很多种可能,甚至还联系了物业和周边的二手房产销售,询问周边这一圈高层里是否有人还有销售意愿。
不管如何,办法总比困难多。
解锁的瞬间,他告诉自己,一定一定可以找到办法的。
推开门,一室暖色令楚屹眼角发颤。
“哥,你总算回家了!”听到声音,坐在客厅沙发上撸猫的人转过头来。
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
白逸凡放开小橘,起身往门口走来,扯过一旁的毛巾,递过去:“下雨怎么也不撑把伞?”
楚屹黑眸紧紧锁着他,他想起当时为什么会在那么多的房子里选择租这一个。
房主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审美很好,尤其是房子里的每一处灯光,都装得恰到好处。他记得他来看房子的时候也是晚上,当时房主在家里等着他,当他敲开门,看着一室暖色在他面前敞开,而客厅后面,透过阳台的透明玻璃,无穹天幕宽阔。
那个瞬间,他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就像现在,白逸凡站在他面前,居于一片温暖之色里,宛若漆黑天幕这块画布上的明珠一样。
见楚屹只是盯着他,一动不动,也不接毛巾,白逸凡直接上手帮他擦拭微湿的黑发和脸上脖颈上残留的水珠:“没伞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呀,我去接你。”
“抱歉。”楚屹终于回神,低声道歉。
白逸凡微微皱了下眉:“我不是怪你。”
擦着脖子的手被按住,与淋了雨水的脸和脖子不同,楚屹盖在他手背上的掌心一如既往的烫。
那带着热度的手掌缓缓往上,直到将他的手完全覆住,笼入掌心中。
白逸凡双唇动了动,抬起眼。
他看着对方黑眸中自己的脸,有些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喂,你还要不要我帮你擦了?!”
楚屹浓眉挑了挑:“要。”
手却没松开。
白逸凡瞪了他一眼,“拖”着他的手继续帮他擦脖子,擦到喉结处的时候,楚屹的手掌攸地施力,他动不了,有些恼怒地抬起眼,却见男生视线直直盯着餐桌方向,薄唇微张,脸上表情有一瞬的失神。
白逸凡脸上浮起一点红意,正好也擦得差不多了,索性丢开毛巾,拉着楚屹的手,引他走到桌边。
餐桌上摆着一只八寸的球形蛋糕,做成了篮球的模样,栩栩如生。而这个蛋糕最吸睛的,是插在最上方,与他那fmvp奖杯非常相似的翻糖装饰。
只消一眼,就能看出来订制蛋糕的人为这个蛋糕费了多少心思。
但楚屹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个蛋糕上,他定定看着放在蛋糕旁边的那个盒子。
——那是他装那些星星的盒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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