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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以安平时性子温和,很少跟别人正面起冲突。除了因为颜青,很少有人能让她这样直接怼。
李潇潇最尴尬,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提了好几次气,又说不出话来。和李潇潇一起的另外两个外语学院的人,脸色也变得不太好。
陆晓璐和徐笙宁虽然也觉慕以安的反应有点大,但她说得没错。萧莼那样的人物,私下膜拜YY一下就算了,真要往深处说了那是不自量力。
主要是李潇潇嘴炮时的语气特别轻浮油腻,让人一听就觉得很不正经。
本就是半路巧遇,现在闹僵,顺势分头走再正常不过。大概是不想在毕业典礼这天闹出太大的不愉快,两边都选择了劝架,熄火。
于是慕以安被陆晓璐和徐笙宁一人扶一边,像老佛爷似的被拉走,李潇潇气呼呼但也被同学及时拦住不让她再说拱火的话。
等走出好一段路,慕以安终于摆脱“左右护法”。
陆晓璐不解道:“以安,你今天吃火、药了?她是嘴贱了点,但你为了几句话就替萧莼出头,都不太像你了。”
如果把萧莼换成颜青,那她们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刚才陆晓璐虽然对着台上的萧莼默默流口水,但毕竟是天边的星星,遥不可及。她听到李潇潇的玩笑也觉得不舒服,但不至于气成那样。
况且脾气本就比她们都要温和的慕以安,完全忽略才是她应有的反应。
慕以安拧着眉,眼皮子耷拉着,一时间也说不清心里到底在烦什么。她知道仅凭之前和萧莼那两面之缘,根本不可能让她火冒三丈。
李潇潇所做的事,说过的话,隐隐触动着慕以安内心深种难以言说又或是不愿意正式面对的忐忑。与其说是替萧莼出头,不如说是迁怒。
这段时间慕以安经历了太多突如其来的变故,有时甚至害怕醒来,因为她压根不知道新的一天又会发生什么让她难以应对的事。
未来变得毫不确定,唯一确定的就是她账户上的钱不再像过去那样频繁增加。
她憋了一阵,最后只说了句:“看她不顺眼,就怼了。”
陆晓璐目瞪口呆,看着慕以安缓慢前进的身影,又看了眼徐笙宁:“宁宁,你说以安到底怎么了?颜青才走没多久,她就变得不像她了。”
徐笙宁叹气:“她最近遇到那么多事,脾气急躁很正常,我们多陪陪她就好。”
陆晓璐笑着和她一起加快脚步,准备追上慕以安。
“那当然要陪了,女朋友未必能一辈子,但好朋友可以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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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莼颁完奖后直接回了萧家大宅。虽然萧家人名下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立住处,但不多数情况下还是住在大宅里,因为老爷子喜欢热闹。
胡康明亲自送她离开,萧莼没摆什么架子,但直到她的车开出校园,也没再提之前增设奖学金的话题。
回到大宅后,萧莼直接去了爷爷的书房。老爷子正和萧远棠在下棋,见到她回来,笑呵呵让她在旁边等一会儿。
萧莼坐到了爷爷身边,帮爷爷和爸爸把茶杯的茶换了一遍,之后便认真观棋。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棋局才结束,依然是老爷子胜。萧远棠脸上并无落败的沮丧,和父亲一样温和笑笑,对胜负看得并不太重。
萧万庭转头看萧莼:“今天去信安大学,一切都顺利?”
萧莼把今天的事汇报了一遍,想听听爷爷和爸爸有何看法。
萧万庭看了眼儿子:“远棠,学校捐款的事主要是你在负责,你怎么看?”
萧远棠考虑了一会儿,对女儿说:“既然是胡校长亲自跟你说的,这事你拿主意吧。”
萧莼意外,她今天只不过是临时顶替去了一趟大学,爸爸竟然放心让她做主?
萧远棠看出女儿的疑惑,鼓励道:“之前宁安分公司的事你处理得就不错,这次我相信你也可以做得很好。”
宁安的事萧万庭是很满意的,对于萧远棠的说法也表示赞同:“小莼你就大胆去做,爷爷也看好你。”
虽然得到了一致的鼓励,萧莼却觉得压力更大了。萧远棠的鼓励或许是出自真心,但萧万庭万温煦的笑容里明显是藏了考验之意的。
出了老爷子书房,萧远棠私下提醒女儿:*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不要有太大压力。如果真出了纰漏,还有爸爸给你兜底。
萧莼看着脸色仍显苍白的父亲,心情复杂:“爸,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萧莼在公司里的职位不算太高,但因为她是萧家人,说话还算有点分量。从分公司回总部的时候,她自己选择了资产管理部,一个并不直接和客户打交道却能迅速把公司骨骼脉络看得清清楚楚的部门。
但这个部门并不是那么好待的。海量的资料数据需要梳理分析,没有足够的分析能力和经验,哪怕再精准的数据摆在面前,也未必能看得出多少精髓来。
大概是怕她待在资产管理部迟迟做不出成绩面子上不好看,人力那边又给她安排了个挂名虚职:事业拓展部副总。
说的好听就是新的项目都得从她那里过一遍,说的难听就是万金油,哪里都可以抹一抹,但并不起关键作用。
萧莼两头兼顾,有新项目需要她出面,她就去。剩下的空余时间几乎都花在了看资产数据报告上,满脑子都是事业。
见她这么拼,堂兄弟们也都紧张起来,谁也不敢太懈怠。背地里却对她颇有怨言,怪她一回来就把卷的程度带上新台阶。
萧莼打算把部分冗余资产打包处理,增加现金流。她把这个计划给父亲看了,萧远棠没有立即同意。
“爸,这次要处理的资产大多都是之前盲目扩张时期收购的。有不少已经成了烂尾项目,继续持有对我们来说,是负担。”
萧远棠的视线在那份名单上来回流转:“你说的我明白,但对萧氏来说,每一次的收购和出售都不仅仅是买和卖这么简单的操作。现在市场观望情绪强烈,萧氏这个时候的任何举动都会被放大解读,所以必须要慎重。”
“所以我选了一批规模不算大的项目,就是为了尽可能避免引起市场关注。”
萧远棠考虑再三,决定再等等:“这份报告先放在我这里,目前时机还不成熟。”
萧莼知道父亲愿意留下报告,说明她这么做方向是没错的。要是完全搞错了,萧远棠肯定会直接退回来的。在公事上,萧远棠和家中慈父的形象判若两人。
堂兄弟们都在暗中观察萧莼的举动,很快就知道了她提交的那份报告是何目的。虽然萧远棠没批,可其他人坐不住了,纷纷开始找项目,不能让萧莼一人出风头。
无形的竞争压力笼罩着萧莼,她却不知道有谁能听她倾诉。这天下了班她没有回大宅,而是找了间酒吧,想要喝杯酒放松一下。
萧莼每次来这间酒吧,都喜欢坐固定位置。和她显赫身份极不相符,她喜欢坐在吧台角落,不喜被人关注,也不喜被搭讪。
酒保已把她当做熟客,几个小动作外加一个眼神,就已能确定萧莼今晚要喝什么。和她选座的习惯一样,她每次来几乎也只喝一种酒。
今晚的音乐主题是难得的校园民谣,听了几首数年未听的老歌,萧莼尘封的记忆也被撬动。
校园恋情青涩纯真,又总难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她在哼唱那些歌曲的年纪,也曾想过像歌里唱的那样,和身边的人走到天涯海角,地老天荒。
她有这样的资本,可惜没有这样的运气。当她决定回国加入争产混战的时候,本说过要相伴一生的恋人却临阵转身。
她看着满脸不敢置信和慌乱的萧莼,无奈又痛苦:“小莼,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豪门离我太遥远了,我高攀不上。”
萧莼本能想要挽留,这是她真心喜欢的人,这是说过无论风雨都愿意陪她同往的人:“不用你高攀,我可以来就你。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对方却流着泪,咬牙后退:“你要回去,我们就无法和以前一样。……对不起。”
对不起,是对方留给萧莼的最后一句话。分开的那天,对方说了很多很多话,萧莼只记住了最后三个字。
去他、妈、的对不起,萧莼已经过了心如刀割的阶段,也已经很久没再想起那讽刺的过往。如果不是今晚的氛围和酒精,她或许连对不起那三个字都记不起来了。
默默喝完了一杯,萧莼抬手示意酒保再来一杯。这时,有只手突然撑在吧台上,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萧莼皱眉,转过头看到个浓眉大眼的帅哥,正朝她意味深长地笑:“美女,今晚我请客,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我请你。”萧莼示意把账记在她名下。
那人喜上眉梢,没想到看上去冷冰冰的大美女这么容易就上钩,今晚注定要大丰收了。
不等他开口说下一句,就听见大方的美女凉凉说:“你想喝一百杯我都不介意,但请你坐回自己的位置,别来烦我。”
话虽不至于最难听,但浑身散发的抗拒和厌恶已经再明显不过。加上她那瞬间犀利且含着警告意味的眼神,即使再心动,也不敢多做纠缠。
这样的女人,不好惹。
对方悻悻离去,她请的那杯酒也没带走。萧莼也不计较,拿着自己那杯默默喝起来。
这时又有人靠近,比起刚才浓烈刺鼻的古龙水味道,这次淡淡的甜薄荷味倒是挺好闻。
“萧小姐,我们能谈谈吗?”
萧莼看了她一眼,淡声说:“颜青?”
慕以安有点窘,却还是十分坦诚解释说:“我叫慕以安,那天我是上台代领奖状的。”大概是怕萧莼生气,她又补了句,“颜青是我的女朋友,她去国外培训了,实在赶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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