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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看起来挺冷漠,挺不礼貌的。
但是贺段却像是做好了一件什么大事似的,如释重负般放松了全身紧绷的状态。甚至在笑容中流露出了满足感。
谢阳舅舅:“……”
好怪,就好怪。
他好像不该坐在这里,他应该在床底。
*
吃完半个苹果后,蒋旭就摇摇头表示吃不下了。贺段也不嫌弃,三两口就把剩下的苹果都吃了个干净。他看了眼墙上的钟,又不舍的看看床上小少年柔软的侧脸。
心里有些失落。
第25章
明明昨天还抱着自己不愿意撒手的少年,今天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或许少年是在责怪他昨天把他一个人丢下了,没有信守承诺。贺段有心想解释,但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他就是没有信守承诺。
本来还想问一下为什么会不小心滚到那下面去,但现在显然不是什么好时机。
哪怕心里再不舍,贺段也只有告别。
“阳阳,还有曾叔。我就先走了,明天,明天再来。”
虽然顺嘴儿还提了一下舅舅,但是那个眼神啊,是一点都没有离开床上的人。
听见贺段终于要走了,蒋旭头都点不过来,小卷毛都甩出花来了。
好像是觉得这样确实不太礼貌,蒋旭含糊的补了一句,“谢谢你来看我。”
贺段见蒋旭还是没有看自己,心里的愧疚和失落愈发浓重,像是路边被打雨打湿了的金毛犬,非常努力的扬起笑,但是却得不到主人的目光。最后只能狼狈的垂下摇晃的尾巴。
虽然坐在床边,但是完全没有任何参与感的舅舅:“……我送你出去。”
听见二人离去的脚步,蒋旭梗住的脑袋总算是恢复了运转,他瞧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其实,他预备的就是今天贺段来的时候,告诉他自己是被人推下去的。毕竟那个最有可能得人,应该最不想的,就是被贺段知道……
谢阳舅舅的身高和贺段旗鼓相当,但是这些年的操劳总归是比不上年轻人的朝气。哪怕贺段穿着一双半旧不新的布鞋,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结实但粗糙不透气的迷彩裤和没什么版型的灰色T恤,但那修长的双腿和宽厚的肩膀硬是撑出了气场,模糊了穿着上的不足。
加上那一头寸板,哪怕贺段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有钱的人,但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偷偷打量。
谢阳舅舅好像说了句什么话,贺段偏头去听,露出下巴一截硬朗的线条。
就是这一眼,就是这平平无奇的一眼,蒋旭却像是被什么刺到了,瞳孔紧缩,心脏剧烈狂跳。脑海的翻江倒海中好像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在绝望中发出嘶吼——
不要让他走!
不要让他走!
他不能走!不能!
那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怒吼让蒋旭浑身都受到了激.荡。
明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本能却率先作出反应。
蒋旭抓着胸前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喘气,浑身脱力的倒在病床上,豆大的泪珠无意识的狂涌。
“痛……”
娇艳的花朵上一秒还在温室里好好的绽放,下一秒就被剥夺了所有的保护罩,在急促的狂风中成了无依无靠的浮萍。
好痛……
痛的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蒋旭下意识的想把自己卷缩成一团来抵抗痛意,但是被打了石膏的腿又不能挪动分毫,只会让她痛上加痛。
不过几息,蒋旭的脸色苍白如纸,本来红润的。淡淡的唇色也变成了不正常的病态红色。
本来一直在旁边装死的二幺二五看得目瞪口呆:“宿主……”
贺段若有所感的朝身后看了一眼,脸色立马就变了,一个箭步冲回了病床前。单膝跪地抓住蒋旭的手,“阳阳!阳阳!”
然后眼疾手快的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反应慢了半拍的舅舅回过神,立马冲出病房,“医生!医生!”
……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蒋旭总算是做完了所有检查,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小小的一只,乖乖的。
贺段和舅舅一家一起等在医生的办公室,看医生翻动着手上那一大沓检查报告。
安静的环境里,除了空调运作时发生的噪音,只有医生翻动纸张的声音。
贺段被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刺激得精神紧绷,死死盯着医生的手,无意识的舔了下干裂的唇,喉结上下滚动。放在腿上的两只手攥紧,手心里面全是汗。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看见小少年就这样浑身是伤,满眼痛苦的倒在自己的怀里。
而他却,无能为力。
那种无力感深深的席卷了他,仿若不会水的人拼命挣扎却只能一点点沉沦,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溺毙其中。
“医生。”医生刚放下最后一张,谢阳舅舅就迫不及待的开开了口,“我家孩子这是怎么了啊?难不成是摔下去的时候把脑袋也伤着了吗?”
舅妈和外婆两个彼此抓着手,外婆带着哭腔说道:“我可怜的孙孙,眼瞧着新伤撂旧伤的,到底是怎么了啊。”
医生推推眼镜,“病人家属先不要紧张,就目前出结果的检查报告来看,病人头部没有任何问题,包括整个身体报告,除了小腿上的骨折伤,身体各项指标都是非常健康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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