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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是,明明是一个大活人穿过芦苇丛,这些芦苇却像是从来都没有被踩踏折断过一样,如果不是特意扒开来看,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里面还藏着一串新鲜的脚印。
林盛雪随便选了一根芦苇,伸手将芦苇从中间掐断。
芦苇耷拉了一会儿,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变得笔直挺拔。
陆见青盯着脚印看了一会儿,摸了摸下巴:“我怎么觉得,这鞋的形状……”
南兴镇上的镇民很少有穿皮鞋的,过来的学生大多是二十多岁还没步入社会的年轻人,几乎都是在穿运动鞋。
陈助教的身份年龄虽然有可能穿皮鞋,但他是玩家。一般玩家想要更好地在副本里保命很少有穿这种不易跑跳的东西的,就算最开始随机身份的时候随机到了这种衣服,后续也要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尽快换掉。
所以这串脚印的主人究竟是谁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陆见青回身朝不远处的神庙看了一眼,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李老师如果是在这附近失踪的,那可就有意思了。”
林盛雪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碎屑,也看了不远处的神庙一眼,说:“走吧。”
两个人走出一段路之后,林盛雪好像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动静。
很轻,分辨不出距离,像是从很空旷的地方传过来的。
他疑惑地回过头,却只看见了在风中摇曳的一片芦苇。
……大概是风声吧。
林盛雪收回了目光。
*
神庙距离脚印被发现的地方已经很近了,两个人又走了两分钟左右,就来到了神庙的门前。
神庙修建得很精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在描了金的红木大门上,还挂了一把精致小巧的铜锁。
但古怪的是,按照郭老太的态度,南兴镇的镇民应该很重视这个不知名的神才对。但神庙却被放在了镇子的边缘,而且很小,只有一间房那么大。神庙外表破败而荒凉,上面爬满了蜘蛛网和过于潮湿的气候带来的青苔,看起来已经至少一年没有人打理祭拜过了。
整座庙看起来似乎只有门上的铜锁是新的。
神庙周围两米的芦苇和杂草被人为清理掉,出现了一块光秃秃的荒地。在荒地边缘的位置扎了一圈密密匝匝的竹篱笆,竹篱笆上只有一个供一人通行的小门,门上也挂着锁。
两层锁挂下来,似乎是里面的神仙生怕别人看见它的真面目一样。
陆见青走过去观察了一下篱笆上的锁,琢磨着自己的开锁技术是不是可以重出江湖了。
谁知他刚捡了一块砖头打算试验一下自己的技术,忽然感觉头顶一块阴影笼罩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林盛雪眼疾手快地把陆见青扯了回来。
陆见青回头一看,一把大铁锨已经朝着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兜头砸了下去。
铁锨锋利的边缘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刻的痕迹,如果它接触到的是活人的躯体的话,想必已经血肉横飞了。
陆见青一脸懵地顺着铁锨看向了来人。
来人是一个黑瘦的老头,头发已经全白了,被阳光晒得黝黑的皮肤上满是深刻的皱纹。他瞎了一只眼,坏掉的那只眼睛死在眼窝里,像是一团浑浊的装饰物。
陆见青眯了眯眼睛:“老人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头握着铁锨,看向两个人的目光带着明显的嘲弄和恶意:“两个下等人,你们也配来神庙?”
陆见青气笑了:“什么叫下等人,难不成您是上等人?”
老头洋洋得意:“我就算不是上等人,也是神仙的供养人之一。何况我能在神庙这边当差,你们能吗?”
陆见青不是很懂老头的优越感究竟体现在什么地方,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重新把话题拉回了正常人能听懂的领域:“好好好,既然您是在神庙,那么请问一下,这神庙什么时候才能放人进去祭拜?”
谁知听他说完这句话,老头的面色古怪了起来,连语调也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意:“你们想进去祭拜? ”
陆见青思索了一下,谨慎道:“其实也可以不想。”
老头冷笑了一声:“非重阳会期间,神庙概不开放。想要进神庙就得等过两天的重阳会,两位请回吧。”
陆见青看着老头,老头也用仅剩的一只独眼看着陆见青。
林盛雪并没有参与一人一鬼的对峙,他的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神庙侧边一个窄小的窗户上。
过了一会儿,他眼神微微动了动,伸手扯了一下陆见青的衣服。
陆见青瞬间放弃了继续抬杠的想法,立刻跟老头道别:“好,老人家,过两天再见。”
说完,他回身拉住林盛雪,毫不拖泥带水地原路返回。
老头因为他行云流水的一顿操作愣了一下,原本要骂出口的话莫名其妙卡在了喉咙里。
他在原地站了好半天才把这口气顺下去,冲着两个人的背影翻了个不耐烦的白眼,扛着自己的铁锹走进了芦苇丛中,很快身影就消失了。
*
陆见青拉着林盛雪走出去老远,余光瞥见老头已经离开了,才松开林盛雪的手,问:“你刚刚发现什么了?”
林盛雪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刚刚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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