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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乐乐从小就管不住嘴,喝完了一杯,很快又要一杯,蒲榕才喝了一半不到,他不敢多喝,怕酸到牙。
没一会儿村长媳妇把其他菜也炒好了,都放到桌上和蘑菇放在一块儿,看起来就是一顿大餐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村长两口子一动筷,就先给蒲榕夹了半碗菜,通常蒲榕会礼貌的道谢,然后埋头苦吃,可今日他却心不在焉的拨着碗里的饭菜。
村长媳妇很快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关心的问道:“榕哥儿啊,咋了,吃饭菜不合胃口吗?你要真不爱吃那也别硬撑着吃,喜欢的话就吃你自个儿带来的蘑菇就好了,啊,阿嬷这回记住了,下回就给你做别的菜了。”
村长没有说话,却也关心的看着他,想来是支持自家媳妇说的话的。
“不是,我……”蒲榕咬着筷子,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们,也不说话,就给他们看着着急。
村长媳妇说:“榕哥儿,你有啥话直说呀,你不说阿嬷可猜不出你在想什么。”
蒲榕又看他们,得到了两双肯定的眼神,在身边罗乐乐不停的咀嚼声中,他终于犹犹豫豫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话。
“村长爷爷,阿嬷,我是NPC吗?”
村长媳妇听到这个回答一愣,下意识就回头看向自家那口子,却见他神色没怎么变,反问道:“喔?什么?榕哥儿怎么会这样觉得呢?”
蒲榕见村长这般淡定的模样,愈发笃定,但还是认真的掰着手指回答他的问题。
他先回答显而易见的:“在来福街,钱伯伯是来福客栈的掌柜,然后被大家说是boss;学校里,隔壁班的老师都过来当NPC给我们发布任务,还有同学们也是;我们村子里,所有人在闯关者眼里都是NPC。”
再回答自己悟出来的:“钱伯伯给了我账本,就成了道具,而且他本身就是任务,我在副本里的新同桌可以刷新道具的使用次数。”
还有一些比较隐蔽的:“这次的疫病闯关者们全都染上了,只有我从头到尾都安然无恙,村民们也全都是,我就想,是不是只有闯关者才会染上疫病呢,而NPC却不会?”
“我的还有我的空间道具虽然在现实直接和副本中都可以用,但放进去的东西却是不相通的,可是我在林子里的时候,可以那出我进入副本前放进去的糕点盒子,现在离开副本了,又可以拿出在副本中放的绳子。”
蒲榕一通分析下来,身边的咀嚼声也逐渐消失不见了,村长媳妇也不吭声了,只有村长的表情没什么改变。
蒲榕说到后来眼尾都垂下来些许,他从强势的与村长对视到不敢看村长,垂下的眼睫在下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因为这些,所以我……”
这一场眼神的躲闪并不是因为蒲榕对村长的害怕云云,他的确害怕,但不是为村长,是为自己,蒲榕自己都已经说不清楚了,他说了那么多,到底想要得个什么答案呢?
他听到村长几乎是盖棺定论的话语,对方赞道:“你分析的很好,很细致。”
“不过还有一点,你没发现么?你也是看过课本的人,按照课本中的这个年代,来福街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给你们打工的那些小店,也不可能有如今桌上这桌饭菜。”
蒲榕努力的去回想,可这会儿他脑子里乱的跟桶打翻的浆糊一样,哪里能理清记忆里的场景一分一毫,他的头垂的更下了。
蒲榕还是没有去看村长,他讷讷的道:“是村长爷爷你,本来就没有想要瞒我。”
他倒宁愿自己一直被瞒着,与其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剧本中被固定了人生的NPC,倒不如当过被瞒着的高高兴兴的傻子。
一直长到十二岁才发现自己所处世界的颠覆,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叫人形容,但总之是不好的,很不好的感觉。
村长媳妇看看自家那口子,又看看蒲榕,在这种情况下她竟大气不敢出一声,就听着村长缓缓道:“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该告诉你了。”
村长媳妇一听这个就急了,咋能这样呢,孩子才多大,她想开口劝,可今日这场对话中,两人必然是不会听她的话的。
蒲榕急切的说,他将右手放在心口整个身体都在往对方那处靠近:“是,我想知道,我不想再想个傻瓜一样被瞒着了,您就将一切都告诉我吧!”
村长沉默了片刻,而后道:“没错,我们,我们这个村子,这村子里所有的人,全部都是NPC。”
蒲榕听了这个回答,心反倒是落了下来,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他问:“如果生来注定是这样,我没有怨言,可您为什么从来没告诉我呢?”
村长给出的答案是,他还小,可是蒲榕看了眼因为饭桌上气氛缓和下来而再次开始小心翼翼扒着饭的罗乐乐,再看向村长,眼里意思明显。
村长可疑的停顿了一下道:“乐乐身子比你健壮,我怕你同闯关者周旋反而自己吃亏,可乐乐就不会。”
看着小臂快有自己大臂粗,且关节弯曲就变成肉窝窝的好友,蒲榕勉强认同了村长所说的话。
“所以,副本这个东西,是一开始就有的吗?我们生来就是副本中的NPC?”他又问道,语气中含着迷茫。
“榕哥儿。”村长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问他,“你知道为什么会有副本吗?”
为什么会有副本,蒲榕谨慎的猜测道:“为了与闯关者过不去,或者……他们身上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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