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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城阳看着我,目光炯炯,他似乎一点儿都没听懂,我甚至觉得他似乎只是盯着我的嘴巴,一点儿没听到我在说什么。
他微张着嘴巴,轻轻舔舐着下唇,嘴角带着天然的弧度,似乎无论何时都在微笑。
啊,这个男人,该死的迷人!
“林城阳,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林城阳环抱住我,低着头,想要吻我。
我极力阻止,用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差不多得了啊。”我尽力表现出自己拒绝的态度。
林城阳伸出一只手来,按在我的后脑勺上,微微迫力,我的手背便贴在了唇上。
隔着我的手掌,林城阳半阖着双眸,温柔亲吻。
潮热,温软的唇在我的手心缓慢摩挲,让我浑身上下,都在发麻,发抖。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自投罗网的猎物,傻乎乎地送上了自己,任凭猎手来享用。
而他,好整以暇的收紧自己的网子,将我牢牢地套进,无法翻身。
我好像,终于明白了。
我他妈是不是上当了?
我快退几步,站在林城阳面前,“你是不是装傻呢?”
“有,有你这样的精神病吗?”我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林城阳看着我,神情愉悦。
我跟他一比,我快成精神病了。
“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啊。”我使劲挠了挠头,准备转身离开。
“大龙。”
我扭过头,看着他。
他轻声对我说:“再见。”
这两个字他说的清清楚楚,完完整整,像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
“你说什么?”我呆愣地看着他。
他站在原地,对我说:“再见。”
我从林城阳那里离开后,就去找姜禾。一路上激动地像是中了彩票,我几乎是飞奔着跑到了门诊大楼,敲门的时候,急促而没有规矩。
“请进。”
我一把推开门,姜禾坐在电脑前,带着一副无框眼镜,扭头看向我。
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秒,先开口道:“我还以为是陈玲,围巾呢?”
“啊?哦,我,我忘带了。”我喘着粗气说。
“坐吧,有什么事慢慢说。”他卸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似乎有些疲惫。
“林城阳会说再见了!”
姜禾慢悠悠地看着我,“所以呢?”
“他,他是不是快好起来了?”我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姜禾沉默了片刻,双手交叉着撑着下颌。
“很遗憾,十有八九不是。”
“为什么?”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声调。
“因为一句再见,并不能代表什么,也许他只是在模仿,又或者是一种随机的表现。并不能代表他正在恢复,不过至少他没有继续恶化。”
姜禾的话冷酷而残忍。
我满身的热血逐渐冷却下来。
白激动了。我还以为,奇迹发生了。
姜禾倒了杯热水,站起来递给我,“别放弃,不是没有希望。”
“有多大?”我抬头看着他。
“不大。”他想了下,说了一个比较稳妥的词。
“有这么大吗?”我用两只手比划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伸出一只手,又竖起一只指头,比划了一下,“可能有这么大。”
“……真的假的?”
“骗你的。”姜禾忽然笑了起来,嘴角上扬,深褐色的眼眸微微闪动。
“不要放弃希望,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继续加油吧。”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
我有些垂头丧气。
姜禾又伸手拍了拍我的头。
我抬头看他。
“请我吃饭。”
“啊?”哦,我想起来了,我还欠他一顿饭。
现在是吃蟹的季节,螃蟹一个个膏肥黄满。我带他去吃蟹黄面,满满的一碗蟹黄酱,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多倒点醋,不然会腻。”我嘬了一下自己的筷子,把醋瓶子递给姜禾。
面条爽滑劲道,每一根面条上都裹着浓厚的蟹黄酱,吃的人满嘴流油。
“这顿我可大出血了,你必须得给我吃好咯。”我鼓着腮帮子,边嚼边说。
姜禾看着我,点点头,“可以。”
我俩甩开腮帮子,撩起后槽牙,大吃大喝起来。
吃的我和他都是头冒细汗,满脸通红。
酒足饭饱,我抹着嘴巴,靠坐在椅子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
“心疼。”
“心疼什么?”
“钱包。”我半开玩笑地说,“这顿饭可顶我好几天工钱了。”
“你还准备去快穿世界打工吗?”姜禾说。
“去啊,不去吃什么?”我打了个嗝。“过几天,等林城阳情况稳定点,我就去。”
我在心里掐指一算,确实停了不少天工了。再不开张,就要喝西北风了。
“如果我开工了,能不能麻烦你平时多照顾一下林城阳?”
“可以。”姜禾点点头,“多加一顿饭。”
“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我笑着挠了挠头。
“大龙,你好像比我想的还要善良。”姜禾看着我,忽然蹦出了这么一句。
我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我总觉得,你这句话好像是在说我比你想的还要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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