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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打开车门跳下去,扬声对车上四人道:“麻烦你们先把我爸爸带出去!”
说完转身朝红砖小屋跑去。
洪水声越来越近,车上四人不过是收钱办事,没想过把命丢在这里。
略微犹豫之后,踩下油门飞驰而去。
红砖房内,裴砚白低声咳嗽,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
他不在意地擦了擦,斜靠在墙壁上,听到汽车远去的声音,勾唇笑了一下。
“裴砚白!”
余千羽刚刚踏进大门就被裴砚白一把抓住。
男人双眼泛红,力气大得要捏碎他的腕骨:“你怎么还没走?!”
余千羽拽着他往外走,怒道:“我还想问你呢!”
肉眼已经能看见奔腾而来的洪水了,不远处的房屋纷纷倒塌。
裴砚白刚刚将余千羽拽进怀里洪水就到了,他一手紧紧抱着余千羽,一手抓着门框以免被湍急的水流冲倒。
忽然,他咳嗽一声,大量的鲜血从他口中溢出,裴砚白身形一晃,极难地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余千羽听到,他呼吸的时候,胸口像是破了个洞,呼呼地响。
“你怎么了?”
裴砚白脸上已经有了死气,但是他像没发现一样,环顾四周想尽办法为余千羽寻得一丝生机。
他把屋子里唯一的桌子搬过来,拉上余千羽一起站在上面,捏他的后颈,定定地盯着他,“听着,我在车祸中撞破了内脏,活不了了,但是你得活下去!”
余千羽看着眼前狼狈不堪却仍然俊逸非凡的男人,眼眶湿润,嗓音轻颤:“你为什么不好好在医院治疗?”
在陆苍明的暗示下,他一直以为裴砚白是绑架他爸爸的凶手,因此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
他怎么就从来不生气,还为了他跑来送死?
裴砚白看着他,眼底深处是余千羽看不明白的复杂感情。
他忽然笑了一下,用力将余千羽托起来,冷声道:“爬屋顶上去!这是命令!”
洪水已经漫过裴砚白的膝盖,余千羽手脚并用爬上屋顶,扭头回来,正好看见裴砚白力竭倒下。
他想也没想,重新跳下去,奋力滑动双臂,抱住了奄奄一息的男人。
裴砚白见他又回来了,气得额头青筋直冒。
可是,他已经没力气了,脸白得像纸一样,不断有鲜血从他口中溢出。
余千羽替他擦了下血迹,苦涩地笑了:“用你的命换我独活?裴砚白,我做不到。”
裴砚白气息微弱,细不可见地笑了笑:“下辈子别犯傻,我不一定能遇到你、护着你了……”
“那我就去找你。”余千羽抱紧了男人,眼眶通红,“把咱们的账好好算一算,到时候你可别逃。”
裴砚白已经不能给他任何回应了,余千羽抱着他的冰冷的身体,在巨大的倒塌声中,沉入了水底。
第二章 直接找他
春末夏初,一家星级酒店的花坛边,园林工人正在焦急地向一位先生道歉。
“很抱歉水溅到您,但是您放心,浇花的水是干净的,如果不介意的话我……”
这位先生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他身上穿着白色的T恤,黑发微长。
此时,衣摆和发梢上都挂着水滴,阳光下,他刚抽嫩芽的小草,透着清新灵动的气息。
园林工人看他眼中逐渐蓄了泪水,有些慌了。
“先生?”
他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清澈明亮的眸子蒙上一层水光,叫人看了心生怜悯。
余千羽的衣摆湿了一大片,冰凉的触感提醒着他,这不是梦境,是真的回到了刚得知爸爸失踪消息,冲到酒店找裴砚白质问的时候。
老天是不舍无辜的人惨死,所以让他回到事情的初端,扭转结局吗?
想到这里,余千羽加快了脚步。
他还需要亲自确认,裴砚白是不是还好好活着。
星级酒店顶楼会议室,会议已经结束,几个老总难得聚在一起,就将会议室临时改成了会客厅。
男人们坐在牌桌前谈笑风生。
“今天怎么不见余远?”
“裴总出马,还有他什么事儿?”
“那是,余远和裴总做对,太不自量力了。”
……
牌桌上的人说着恭维的话,坐在主位的男人身量笔挺,略微垂着眼,散发着淡漠的气息,不置一词。
“不过话说回来,余远的儿子,我记得是叫余千羽?长得那叫一个……”
提到美人,桌上几个男人脸上都露出暧昧的笑意。
裴砚白抬眼看了聊得火热的男人们一眼,随意将手中的牌扔在桌上,语调冷淡:“不打了。”
牌桌上的人立刻噤声,忐忑地看着他,这时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余千羽走进后,会议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肆意打量着。
这一次他不用寻找,直接看向牌桌前的裴砚白。
男人坐姿端正,肩、背始终如一条线。尽管只穿着样式简单的白衬衣。但笔挺的身姿让他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裴砚白抬眸,看到余千羽湿了半边衣摆,白色的布料沾了水变得有些透明。
他目光微凝,不悦地扫了眼周围紧盯着他的男人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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