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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胡利犹豫了——他今晚最多受伤,却不会死亡,况且今晚除了他以外所有病患都不会去找护士拿药,夜还漫长,他有九个护士可以找,总不至于一个人都找不到吧?谢印雪也不知是不是摆渡者,与其现在找他,不如自己先找一会,谢印雪他们没药睡不着的,自己真找不到护士,再折返回来请谢印雪或其他参与者帮忙也是一样的。
于是胡利嘿嘿笑道:“晚点,晚点,我先自己去找一会。”
青年颔首:“嗯。”
结果胡利一扭头就去喊其他人帮着他一块找药了,十三不理他,吕朔被子一掀盖头上:“我睡着了。”
最后居然是苏寻兰自告奋勇:“我陪你去吧。”
胡利一开始觉得苏寻兰一个弱不禁风的娘们没什么用,后面想起她早上杀鬼怪病人的狠劲,加之其他人没怎么搭理他,就笑呵呵地应了。
天一黑下,两人便出发离开病房。
走出些距离后,苏寻兰忽然开口,贴心道:“我说话,你别应声听着就行,不然你会看到我的幻象雪上加霜。”
胡利懂这个道理,他也没吭声。
苏寻兰就继续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胡利还等着苏寻兰继续往下说是什么秘密,谁知苏寻兰却在这时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推了一下似的重重往旁边的墙壁撞去,额角在墙上留下一滩血迹后整个人软软地往下滑,瘫在地上不动了。
搞什么啊?
不会是装的吧?
胡利踢了踢她,挑的还是胸腹等柔软脆弱的地方,苏寻兰却没动弹,胡利不信她是真的晕了,可他没和苏寻兰交流根本不知道她的幻象是什么,思考片刻后胡利走远了,实际上他却躲在暗处,观察苏寻兰有没有在他离开后爬起。
结果等了十几分钟,苏寻兰还真是没一丁点反应,要不是胸口还有呼气起伏,胡利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操!真尼玛倒霉!”
胡利气得要死,连声咒骂,思考着自己是回病房再拉个帮手出来,还是先自己找会护士,殊不知他头顶的天花板上趴着条人头虫身的怪物,下一瞬轻飘飘坠下,使得胡利发出极为凄厉的惨叫。
第四日晚,苏寻兰与胡利彻夜未归。
第五日清晨,三号病房内陈云、吕朔和萧斯宇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望着对方身上褐黄的污迹脸色难看。
“他们还没回来。”陈云瞥了一眼苏寻兰和胡利空荡荡的床位,“我们先去一楼集合吧。”
萧斯宇面颊惨绿道:“顺便问问玛丽姑姑我们能不能换一套新的病号服。”
幸好玛丽姑姑表示可以,她甚至早就预料到了,给所有人都准备了更换的新衣物,他们还在玛丽姑姑那见到了彻夜未归的苏寻兰与胡利两人,他们两人一个头上缠着纱布,一个跟谢印雪一样坐到了轮椅上,膝盖以下的部位空空落落的——胡利的小腿没了。
见众人盯着他的腿看,胡利抬起眼,阴郁忿恨的视线扫过每个人的面容:“你们昨晚都听到我的惨叫了吧?哈哈……居然没一个人愿意出来救我。”
吕朔捧着干净的病号服哭出声:“救你,怎么救你啊?我自救都来不及,昨晚我差一点就真的吃到屎了呜呜呜……”
“……”
护士参与者郑书捏着鼻子离陈云吕朔和萧斯宇更远了,震撼道:“我说你们三个身上怎么那么臭……”
昨晚病患们都没吃药,一入夜鬼怪就卷土重来,还有那时不时发作的病情,吕朔要不是有陈云和萧斯宇死命拦着,他今天早上就不仅仅是问玛丽姑姑能不能换一套新的病号服了,还要问她能不能洗胃。
“昨晚我怎么了?”苏寻兰则满脸迷茫,两腮苍白,摸着脑袋上的纱布喃喃,“我的头好痛。”
不过没人陪她唱戏,就连胡利都没看她一眼,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有鼻子的玛丽姑姑嫌恶道:“赶紧去换衣物,你们几个臭死了,换完衣服去看病,别在这cos粪坑。”
玛丽姑姑还挺幽默,但无人笑得出来。
到了心理医生办公室后,黑瞳歩医生就望着他们连连摇头:“我不是说了要好好休息病才能好吗,你们怎么又不睡觉?”
“尤其是你——”
歩医指着胡利道:“你竟然还开始自残了,这样下去不行。你病的那么重,我怕你今晚就会自杀,除非……”
他的欲言又止成功在胡利眼底点燃一抹亮光,胡利像是抓住了救命浮木般道:“歩医生,除非什么?!”
“你们先出去,记得把门关好。”
歩医对护士参与者们摆摆手,赶他们离开心理医生办公室。
待护士全都走干净后,歩医才道:“除非我今天就让你出院。”
这下心理医生办公室剩余的人全都看向了歩医,吕朔问他:“可我们不是得等完成七天治疗后才能出院吗”
“是啊。”歩医点头,“不过我可以提前把病愈证明开给你们,这样你们今天就能出院了。”
陈云冷静地提醒其他人:“拿到病愈证明可以出院,但出院不一定等于通关。”
胡利却看也不看她,询问歩医:“那歩医生,我要怎么样做您才会提前给我开病愈证明呢?”
“很简单。”歩医往后一靠,黑笔在指尖转动,“你们找到病愈证明单子拿来给我,我偷偷帮你们签字就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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