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渊正想进去,何梦访拉住他胳膊,问道:“你一向和汪盼没交集,带上他干嘛?”
没着急回他,沈渊手一掷,栗子脱手而出,跃向空中,他“啊”地张嘴接住,咀嚼两下,弯起一双杏眼,笑道:“你猜。我自然有我的打算。”说完,转身跑进酒肆。
“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玩儿。我可告诉你,你别瞎玩儿。”何梦访嚷嚷着,紧跟其后。
进到二楼一间房中,推门进去,沈渊和汪盼正面对面坐着,休曲居然站在汪盼肩膀上!
休曲这只鸟脾气古怪且暴躁,除了沈渊,其他人一概不让碰,哪个沾到它一点点,它就利爪出击,朝人脸上一顿挠。
——“糖炒栗子吃不吃呀?”
——“要不我剥给你?”
沈渊的声音传到何梦访耳朵里。他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双手抱胸,一屁股坐下,挺胸抬头,一脸正经,斜眼注视二人,说道:“人又不吃,你这么殷勤干嘛。怪慎得慌。”
沈渊白他一眼,继续缠着汪盼,腻道:“我刚剥好一粒——来,我喂你——啊,张嘴——”
“不需要。”汪盼衣袖轻轻一拂。
啪嗒——栗肉滚落地面。
噬“栗”如命的沈渊嘴角几不可见抽搐两下,转而又“呵呵”对汪盼笑道,“没事没事,我再剥一颗。”
何梦访一阵恶寒,鸡皮疙瘩起一层。
“走走走……”
他拉起沈渊往房间外走去。
房外,何梦访探看一眼汪盼。怕汪盼听见两人的谈话,他压低声音问沈渊:“你不常说‘无拘无束,不卑不亢’,没事干对他献什么殷勤?不会因为他是少岛主吧?好歹你身份也不差,我也不差啊。”
“你知道啥。”沈渊看他一眼,摇摇头。
“那我当然是不知道你在计划什么才问你啊。你那样……”说着,何梦访扭动四肢,学到沈渊刚才的神态。
沈渊觉得不忍直视,“我刚才有那么夸张?”
何梦访用力点头,“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断袖,死里扒赖地缠着人小郎君。”
沈渊垮下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借机骂我。”说罢探头看眼汪盼。
他坐姿端正,气场威冷,生人勿进。
谁都有心之软处,汪盼也不例外。
沈渊支支吾吾地说:“我那天当着他面跳下井。在那之前,我先……类似……小小地嘴了那口井,再小小地刺激了他一下,他才……”
何梦访嘴角一抽,一时语塞——沈渊说是“小小地”,实际说得应该够狠。
片刻,他尴尬笑道:“难怪我说他怎么抱着你一块回来呢,两人还湿漉漉的。”
沈渊摆摆手,“别提了。岛上那样的井有三口一模一样的,谁知道那口就是出事的井。”
“那也不应该当着他面跳吧。”
“我看休曲跳下去,怕它出事,脑子就没想这么多。”
“可我看休曲现在挺好的。”
沈渊眉头微皱,也不知晓当中状况。
他又探头望到休曲。
它站在汪盼肩头,鸟喙叼着颗栗子直往汪盼嘴边塞。
汪盼拂袖将它赶下肩膀,它一次次锲而不舍地飞回肩头。
意外地,休曲和汪盼合得来。
沈渊在心中微叹一声,道:“总而言之,汪盼整个就是被我拖累的,岛主罚得轻还好,罚得重的话,我心里过意不去。”
何梦访道:“所以就把他带出岛?这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初二啊,该罚还得罚。再说他出过岛吗?别是路痴。到时候他人丢了,我们还得浪费时间去找他……”
沈渊被那雷劈得身体仍隐隐作痛,加之何梦访一个劲地叨叨,身心俱疲。他没好气道:“你被向延附身了?我自有打算,不单于这一个原因。”
说罢,转而又朝汪盼“献殷勤”去了。
……
酒肆楼下,酒客间相互说笑,酒肉香馋人。
何梦访坐在餐桌前,肚子不饿,就是馋得慌,心痒痒地想大快朵颐,小嘬两口遗子春酒。他拿起筷子,伸向一盘糖醋里脊肉,“啪”的一声,沈渊打过来,“等少岛主吃完了你再动筷!”
欲哭无泪——自己也是何式恒耀的皇子,也与汪盼同为挂铃的学生。蓬莱岛上,汪家地盘也就算了,咋地出岛了也要低汪盼一头?!
不死心。何梦访把手伸向休曲的脑袋,心想:他汪盼能摸,自己也能摸!
下一秒,遭到休曲无情的一记鸟喙痛击。
彻底怒了。何梦访摔筷,“吃吃吃!不去找发生瘟疫的方位,就知道吃!”
沈渊轻描淡写“哦”了一声,好似故意要气他。
何梦访僵住,一肚子火腾上来,旋即,猛地站起身,“我自己找去!”
沈渊洋洋地看着何梦访走出酒肆,完事自顾自喝起遗子春来。
半晌,汪盼冷声问:“你不担心他?”
沈渊刚喝了一口酒,他咽下去才道:“我是他叔不错,可他比我大六个月呢,他不担心我反倒叫我担心他?”
他见汪盼面前的饭上来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一口未动,催道:“你不吃干嘛?赶快吃啊,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找魂魄。”
汪盼呆住不动。
沈渊再催,“赶紧的。不然那魂魄找到后缠上你,你可别怪我。”说着,他夹了两大筷子红烧肉到汪盼碗里。 ', '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