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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婵的目光一直固定在沈渊身上,表情严肃,看不出一丝责怪,或担忧他的情绪。
但膝上却有一件狐裘,叠得整齐,十分干净。而看她衣着,是十分保暖的,不需再披一件狐裘。
听闻沈渊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好似沉岛一事真的与他无关。典婵便顺水推舟继续问:“可有证据?”
说罢,伸手招来一位仆人。
她在仆人耳边悄声言语两句,便将狐裘交给了仆人。
那位仆人拿着狐裘往沈渊肩上披去。
沈渊拢了拢狐裘,自觉没做坏事,又有母亲在场,便不慌不忙道:“逸舒君、汪盼,都可以为我作证。我在浔武的这些时日,他们一直在我身边。”
听闻,典婵脸色更加严肃。汪徊鹤沉声对她说道:“如此,典后还觉得他只是你的孩子?”
一旁,汪盼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自赤子厄跟他说沈渊的戾气有异时,他便猜想父亲他们有事刻意隐瞒,沈渊绝不止是魔神转世这么简单。
听见父亲向典后突兀地一提,便更确定了这一猜想。
只听典婵淡淡地丢下一句话给汪徊鹤,“不曾十月怀胎,岛主当然说得如此轻松。”
汪徊鹤默默看了眼汪盼,道:“孰轻孰重,我心下自明。”
“还请汪岛主,记住今日之话。”典婵道。
“为打消你的固执,那我就让沈渊再自辩两句吧。”说完,汪徊鹤唤出赤子厄与汪盼。
两人相互补充着将浔武一事说明。
听完,汪徊鹤连连点头道:“浔武一事你们做得很好,救了不少凡人。”
得此回应,赤子厄与汪盼都觉得已水落石出,相视一笑,转身将沈渊扶起。
“不行!我们亲眼所见,就是他将我们的岛沉了!”人群中有人指着沈渊的脊梁骨说道。
“我们今天妻离子散,都是拜他所赐!”
“就是!如此便相安无事,放他走了,我们怎么能甘心?!”
入耳都是些谩骂,和一些叫沈渊罪有应得,严惩不贷的提议。
冤情就发生在身边,还是发生在沈渊身上,汪盼叫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冲得发怒。他猛地转身,向人群怒喝:“黑白未定,岂能乱谈浊清?!”
话音刚落,一道罡风便是擦着沈渊的狐裘向汪盼袭来。
沈渊第一时间想伸手抓住汪盼。
“住手!阿渊!”典婵喝止道。
汪徊鹤的飓风可不简单,是一道可攻可守的盾牌。
风眼中人可相安无事,若是伸手去碰飓风外围,那高速旋转的风刃,可将任何靠近之物粉身碎骨了。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那道罡风直接将汪盼携至半空。
沈渊抬眼,只见汪盼被飓风裹挟,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未几,耳边传来赤子厄的声音:“汪盼不过实话实说,岛主此举,究竟是何意思?!”
不知何时,汪徊鹤已站起身。他收起凌迟扇,朗声宣布:“黑白已明,多说无益!”
“什么!”
“怎么会!”
——沈渊与赤子厄异口同声道。
赤子厄上前一步,追问道:“难道只凭他们言语指摘,便能论断浊清?!”
汪徊鹤挺起胸膛,掷地有声地道:“自然是有明确的依据!”他转过身,伸手朝典婵索要:“还请典后将留影珠交于我。”
典婵目空一切,淡道:“恕我没将其带在身上。”
汪徊鹤拂袖,鼻子里“哼”了一声,眼底全是炯炯怒火。他沉声对典婵说:“证据确凿,你还在为沈渊拖延什么?一颗留影珠没了,那两座岛上的百姓可还在蓬莱,他们的记忆随时可以调取,你为了袒护沈渊,还想将他们一并作古?你别忘了,一旦做出有辱神格之事,我随时可叫你鹤驭而去!——”
典婵依旧淡定,“留影珠还在,只是没带罢了,岛主何必动气。”
“立刻将它取来!”汪徊鹤令道。
“天色已晚,明天吧。”典婵望着灰暗的地平线说道。
“你!……”汪徊鹤怒道:“你简直被母亲这个身份拖入不可理喻之境!”
“你我看得清楚,沈渊右眼已经失去!”说到这儿,典婵双眼涌上泪光。
觉得嗓子不舒服,她吞咽一下,继续道:“他若当真已经不可控制,怎么会保不住自己一只眼睛?怎么会心平气和地听那些人奚落于他?岛主莫要被所谓的证据摆布,罔顾事实,自欺不够,还要欺人。”
听闻,汪徊鹤晃了晃身子。
半晌,他转身对人群道:“我看今日天色已晚,等明日再审吧。”
……
没料想到这场审问会结束得如此突然。
那两岛的居民自然不会同意,一直吵吵闹闹地抗议着,几个脾气大的人更是直接捡起石头朝沈渊砸去。
典婵一拂袖,那些石头空中炸裂,化为粉尘,随风扬了。她对身边侍卫下令,“愣着干什么,快带皇子离开。”
得令,侍卫架起沈渊双臂,拿起绳子绑住,压着他前往典婵在蓬莱岛的落脚处。
可眼看飓风就要消失,汪盼就要坠下,沈渊心急如焚。
忽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只见汪徊鹤飞掠至汪盼身边,将他拦腰勾住,缓缓带落至地面。
松口气。沈渊这才乖乖跟着典婵回到居住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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