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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侍卫下令道:“以防万一,把皇兄的躯体带回去,推入羽渊。”他沉声道:“那徘徊渊底的鬼域魂灵自会啃食,恐怕不出半天连骨头渣都没了。吾倒要看看,看汝这次还能不能再回来!”
得令的侍卫斗胆问:“皇刚刚说沈渊的血肉能让世间魑魅魍魉修为大增。那我们把他投下羽渊,岂不是会叫那些东西逃出羽渊,危害世人?”
“吾正是要借此事立威立信。那些东西不逃出羽渊,吾怎么顺水推舟捉拿他们?岂不白白浪费了皇兄的心意?”典山眯起眼睛,嘴角噙笑,不改邪傲。
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嘶哑,穿过时空的沧浪冰河,传入安之耳中。
他醒了,眼泪氤氲了视线,喉咙哽塞,胀到发痛。
他呜咽道:“太苦了——苦到血只能往肚里咽——”
【作者有话说】:沈渊说赤子厄,你识错了他,其实是在指赤子厄说他的戾气只附着在体表,能去除,可他服用了消魔后却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快消弭了,以此证明他的戾气不是只附着在体表,他的魔神身份没错,赤子厄看错他了。\ufeff
(故林)游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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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我执 一
再一次如临不测之渊。
上次是居狼在若木华庭醒来,虽不记得那一夜发生了什么,却乍然瞧见若木枯败,半死不活。他知道沈渊出事了。
若木华亭中,他唤沈渊而无人应,却唤来一位小女孩。
女孩和他颇显熟络,一面动手在他胳膊上拍拍,一面说:“你终于醒了,睡了快一个月,得亏有除夕那日你卖的东西果腹,不然得饿死我。哦,还有,沈渊被典山一群人带回皇都了。”
等他解开沈渊所设禁锢,赶到皇都,却听到,“沈渊屠镇,已被典山散其魂魄,推入羽渊”的噩耗。
那一瞬间,他觉得天塌下来了,身心被压得坠入烟海,看不见阳光,也透不进来阳光。
现在,安之面如死灰,呕血不止,已经染红大半枕头。
他的天仿佛又裂开了,岌岌可危。
“居兄别急,待我诊看诊看。”谖竹在安之身旁端坐。
他在玉白的指尖凝出一小团白色光球,推入安之额头。
不消一会儿,他猛然移开指尖,颤声道:“阿渊、阿渊体内有股力量,很是暴戾,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好似不冲出来不罢休。以他目前的修为来看,恐怕不到明天就……”那股力量激荡得他的整条手臂都在颤抖。
“我求你救他!无论如何!”居狼红了凤目,嘶声道。
“当下见效最快的方法牺牲很大,也不能彻底解决,我不建议这么做。”到底是谖竹理智,“从前有人求上蓬莱,说是宁倾家荡产也求治好家人。我与师父一瞧,那人患的是死疾绝症。别说倾家荡产,唯一的法子就是闯入鬼域,在鬼王那儿多添几笔寿命。既然我为医,生生死死自然看得多,也没到麻木的程度,若是能救,定救,可既是死疾,所有家产扔了也听不到个响,得不偿失,反叫他的家人怎么办?以后负债而活?所以我拒绝救治。今天的事,我也持有同样看法。”
悲痛压迫着居狼胸腔,他走到安之身边。
同样,巨大的疼痛也压迫倾轧着安之身体,他虽昏迷,却能遥感痛觉。把身体蜷成一团以做缓解,但无用;他疼出一身汗以求发解,也无用;只将白发汗湿,胡乱贴在额头上,平添狼狈罢了。
最后,是得用五官止痛。他的眉毛拧作一团,胸膛剧烈起伏,急促地喘息着,双手紧紧抓着浸湿的被褥,手臂上青筋暴起。
“唔——”时不时发出的痛吟,但已经弱不可闻。
“有些事情明知道得不偿失也会去做,那叫爱。它把理智,得失,衡量,排除在外。”居狼抬手,轻柔地摩挲着安之苍白的脸,“他是我的全部,有什么比他再一次在我跟前消失更凄迷?”
从头到尾,谖竹在一旁看得真切。
居狼抱着安之爆进他的房内,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居狼便不管不顾地向他吼着:“救他!”
初印象里居狼那张威冷之面,寒微之言全被急化了。
他无声地长叹一口气,道:“那个法子需要生剖一人魂魄,渡入阿渊体内,与那股力量互相牵制。若渡入的魂魄太弱,则无可能压制;太强,则不成相持之势,任何一方力量吞噬另一方,都会加剧他的……总之,此法有极大可能两败俱伤。而魂魄渡入阿渊体内后,强弱不可判定,只能赌。换个说法,此法是以命换命。居兄当真愿意?”
……
“呜——太苦了……苦到,呜——苦到血只能往肚里咽……”安之从悲恸中醒过来,眼角挂泪。
窗外鸟儿们却没理由地雀跃。
“哭啥!起来!”赤子厄伸手去拉安之起床,“小子,以前你可不会这样哭哭啼啼。哦!难道因为昨天流了几滴血就萎靡不振?”
安之被他拽到坐起来,背靠床头。他的面上仍无血色,无力道:“冷——”
“啥?!现在什么季节?八月里,三伏天,你跟我说冷?!”赤子厄气到扶额。
“我就是感觉冷——”说着,安之拉过一旁被子,把自己卷进里面。
看着面前那团,赤子厄道:“我知道你不好受,但是难受时把自己卷成一团,一个人待着,只会更难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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