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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安之疑惑,“麻烦什么?”
朱离对安之丢下一句话,转头跑去卫生间。
“过来。”刘轩蹲在无头男尸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朱离跑了,只能安之上。
合着朱离那句“麻烦你了”,是这么个意思!
他乖乖地走到担架旁。
“蹲下。”刘轩命令道。
“啊?……”
“蹲下。”
安之犹豫片刻,听话地蹲下身体,脑袋却扭向他处,不看尸体。
尸体的裤子在膝盖处有一道早已经剪好的口子,刘轩拨开衣料,露出隐隐烂到见白骨的膝盖,道:“你看看,这具尸体的右腿膝盖处异于常人。”
安之一声,“嗯。”
“他的膝盖有伤。陈年旧伤。”刘轩面无表情地打量尸体的膝盖,“此伤为三级残疾伤。我已经调出南召残疾人登记处资料看过。南召的已登记的三级残疾的那些人我都已经走访调查过了,并没有人认识这位。那么有可能死者是刚迁徙至南召,还没来得及更改户籍。后来我又调阅了迁徙南召的人口登记。上面显示陈家是年前刚搬来的南召,的确没来得及更改户籍。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吗?”
安之道依然敷衍:“不知道。”
刘轩不耐烦地道:“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他放出狠话:“你要还是不愿配合我,便别怪我不客气。”
不得已,安之把刘轩的话在脑海里过一遍。明了。可是更加不可思议了,“陈永凤是残疾人!”他把看向他处的目光调转回来,转头看向刘轩,否认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看见的他身体很健康。”
周围看热闹的人立马出声否认:“陈永凤就是个瘸子!整天游手好闲,饭店里花生配酒一坐就是一天。”
记忆中的陈永凤不是残疾人。安之奇道:“不是吧……真的?”
“千真万确!我们与他相处了几个月了都,还能不清楚嘛!”
听闻,安之只觉得自己精神错乱了,陈永凤是残疾人,还是健康人都分不清了,“那、那难不成是我看错了?”
刘轩见安之满面疑虑,终于明白,问道:“你不是陈家人?”
安之点头,“刚来不久,暂住陈家。不过我看见的陈永凤真不是残疾人,而且他活得好好的呢。”
这下换刘轩不知所谓了。
真真假假分不清之时,朱离清空了胃,漱完口,从卫生间出来,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随我去我家那位的卧房看看吧。省得你们再疑惑了。”
挤在客厅的众人答应下来,“好好好,早点答应让我们看看不就好了吗。”
刘轩起身,阻拦下他们,“多有打扰,我一个人去就好。”
“啊——”众人兴致顿消。
刘轩跟着朱离去到卧房。
安之忍受不住那股味道,只想远离,便跟着他们一起去看看。
厚重的亚麻窗帘紧闭,卧房里漆黑一片。
他们没有打开灯打扰陈永凤,而是借大开的卧房门漏下来的光束,在朦朦胧胧中确认情况。
——陈永凤的确在床上休息,好好地活着。
——那具男尸根本不是陈永凤。
就在三人退出卧房时,安之于昏暗中一瞥。
在床头柜上看见一个相框。
那照片中的人就是在言师庙里打晕他的人!
夏风与蝉鸣,安之却浑身发冷,身体里的恐惧之海不断翻涌,一下一下地席卷拍打着他的心之海岸。
待一群人离开,空气中的气味在一点点消散,朱离正用湿润的拖布擦洗担架放落的地面,口中抱怨道:“哎呦,可真是有点晦气。我看这家得里里外外打扫个三、四遍去去味,再点上几根艾条驱驱邪。我看啊,这拖布它沾过那东西,肯定是不能要了。”
安之站在大门外,没有进入别墅,他朝里问道:“你们卧室里,床头柜上的那个相框,那照片里面的人是你们的孩子陈淼吗?”
朱离正在拖地,听闻此言,她的动作顿住。
安之本不确定照片里的人是不是陈淼,他只打算试探性地问一下朱离,看看她的反应。
现在她一句话不说。
照片上的人是陈淼无疑了!
安之冷声质问道:“你家孩子为什么会与言师是一伙的?”
朱离扔下手里的拖把,快步夺走到安之跟前,解释道:“我家孩子不是要故意打晕你。他是被言师蛊惑了,所以才……”
“被蛊惑?”安之后退一步远离她,立定后嗤笑一声,“那他为什么还放我们回来,不是直接杀了?”
朱离道:“我求他不要的。”
安之道:“他既然被言师蛊惑,你求他有用吗?你得求言师。所以你求的是那个言师?试问,言师又怎么会愿意放我们回来?”
“……”朱离默声不语。
安之继续问:“那个推我进庙的人是不是你?”
朱离沉默了片刻,说道:“是我。”
安之怒问:“你到底是那个言师的什么人?——!”他尽量地把音量压低,从喉咙里发出低吼,从而显得不是很愤怒,“你们一家是在耍我玩儿吗?——!”
朱离摇摇头,“我不认识那个言师。是当时他将我蛊惑了,我才……”
没听她解释,反正也是一些胡说八道的话,安之转身直接离开了别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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