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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听不懂谖竹说啥,但听到一个“最下”,这就说明,对付那只桃花魅对谖竹、居狼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
他短暂松口气,可又紧张起来,问:“那夏欢何以被区区一只桃花魅缠住?”
谖竹点头,“确实,以夏欢的本领,的确不该被一只桃花魅缠住。”他解释道:“魅最会窥探人心,找到人心渴望,幻化出那人的欲念之物,从而困住那人。我想,夏欢可能是从桃花魅看到了自己的欲望,所以甘愿自困其中。”
这次安之听懂了,“夏欢的欲望?……那位被他杀死的欢喜之人?”
谖竹摇头,“不得而知。”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只红羽耳坠交给安之,说道:“人还是要救的。如果阿渊看到夏欢撒泼打滚,孩子一般哭闹不停,便将这只耳坠交给他玩耍。他自然会安静下来。”
“哦。”安之拿过耳坠。
耳坠只坠一根长长的红色羽毛装饰,煞是质朴,但羽毛的红却热烈刺眼,似血染。
安之鬼使神差地凑近鼻子闻一闻羽毛。没闻到血腥味。
谖竹道:“那是朱鹭羽毛,所以才这般红艳。”
这边话音刚落,原先在沃野馆门口敲锣打鼓找替嫁人选的男人端着木盆进来了,“这边您让准备的东西已经备好了。”说罢,将木盆送到谖竹眼前,请他过目。
安之没忍住好奇,送目看去。
只见满满一盆动物脚掌。
雪白毛发,染上斑驳血迹,血淋淋的,冲击视觉。
男人询问道:“这是我去市场上买的羊蹄,您看够不够?”
谖竹伸手拿出一只羊蹄,说道:“多了。一只便够了。”
可能是面纱阻碍了安之观察谖竹的表情,只见他与平时没多大触动,依然儒雅温润,处变不惊,还能分出一丝柔情给他人。他拿着只羊蹄,回头问道安之:“辞叶镇上,你光看见死尸便犯起恶心。看见刚才那个,你没感到不舒服吧?”
安之觉得是自己没见过什么世面,等出来这游戏,去菜市场杀几天鱼,这样就不会为这种场面感到不适,练得一副铜心铁胆,铁石心肠。
他苦笑道:“呵呵,我好得很——”
今日天阴,天空灰蒙蒙,偶有轻风细雨,问题不大。
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不见有停下的意思,不知道他们要去到什么荒郊野外。
安之坐在八抬大轿里,脑袋叫慌得发晕,头上的金钗步摇一个劲儿地往脸上甩,打得脸皮生疼。终于,他忍受不住了,大喊一声:“停!——停一下!——”
轿子应声停下。
他拨开车厢侧面的帘子,探出脑袋,呼吸新鲜空气。
见状,居狼上前,撩开安之的红盖头,说道:“我施法叫这车厢平稳一些。”
安之哭丧着脸,脑袋隐隐作痛,只他说话的工夫,胸口又涌上一股恶心。
若是现实生活中,寻常地开车、坐车,他断是不会晕车!
居狼一脸心疼与焦急,“还是我代你去吧。”
安之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选择不去,心中欣喜又怀疑,“可以吗?”
见队伍停滞,谖竹上前查看情况。老远听闻居狼与安之的话,便一口否决:“不可。”
当头一棒,安之放下盖头,钻回车内,闷闷不乐。久而久之,让摇篮似的轿子晃得昏昏欲睡。
他本就感到不太舒服,想着闭眼小憩一会儿就好,于是阖起双眼。
一队人马从昂琉湾大街到郊外,停下轿子在出事的山洞洞口。
那群抬轿子的人留下来并没有太大用处,反而可能会受到危险,谖竹便吩咐他们回了家。
随后,谖竹与居狼在轿子外请安之出来。可等了半天不见其掀开帘子。二人心道不好,果断冲进轿子里查看。
只见安之安然无恙,只是熟睡,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
谖竹本意是想唤醒安之,可居狼却道:“一只桃花魅而已。让他睡吧。”
谖竹提醒道:“万事不可掉以轻心,溺爱不可取。”说罢,便要伸手唤起安之。
听完谖竹一席话,居狼没有再阻止。
谖竹轻轻拍打到安之的肩膀,试图叫醒他,“阿渊,我们到了——”
半晌,依然不见安之醒来。
这下是真正的大事不妙了。
下一秒,从洞口中冲出一道黑影。那黑影速度极快,闪电一般,一眨眼间便窜到居狼身旁。他举起掌刀,呼呼作响,可见他内息醇厚,可劈开风刃。他是下了杀手的,手刀直直朝居狼头顶下劈。
居狼眸中精光一闪,迅速出手,牢牢握住他的手腕。
那人连抽几下要抽出手来,可居狼力大无穷,不动如山,任他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居狼侧目,送双目看到那人。
可惜,对方好似早有准备,一身夜行衣,黑纱覆面,将脸包得严严实实,连双眼也蒙上了轻薄黑纱,就怕被认出来。不过,他只有一条手臂。
居狼不屑。眼前他将此人死死禁锢,裹得再严实又如何,还不是轻而易举地就能揭开他的真面目。跟着,他毫不留颜面地一把撕开那人的黑纱。
“付游?——!”居狼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我已经叫人帮你收尸……你怎么还能……”
话未说完,谖竹在一旁唤道:“桃花煞另有其人,比我们想象中的要狡猾!他已经带着安之进入洞穴中了!”随后,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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