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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又问:“那要是木傀儡没有用,你们又正好在这荒郊野外遇到了邪祟,你们岂不是会死?”
婖妙冷声道:“胜利总要有所牺牲。牺牲一两个人与保护千万个人来比,简直不值一提。若是测试了木傀儡的可用性,别说牺牲他人,就算是我自己也义不容辞。所以一些人注定要牺牲,他倒不如主动一些,还能得个舍已为人的好名声,否则明明做了好事,也让别人厌弃。”
安之总觉得婖妙那最后一句话中另有他意。顿了顿,他只知道他们怎么从九离玄铁牢出来,还不知道怎么到了这东海海中的华阴函谷,便问:“我们怎么到这儿来的?”
沉默一路,默默忍受坎坷土路的谖竹开口说道:“师父将我们从典山手里讨要出来,典山却要求师父在三日后必须公开处罚我们。师父趁机将我们投入华阴函谷。此举一举两得,既让典山放下戒备,又入谷治疗阿渊你的言灵咒。不过我们落到那地方碰到小婖妙纯属凑巧罢了。”
这游戏偶然太多。好似故意在千百人中挑中了他安之,让他遭遇普通人千载难逢的偶然。
经过蛊玉一事,安之不相信楚云只是单纯地在帮他,应该还计划着什么。
众人离开密林,又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路,才到达了小婖妙的村庄。
彼时,月立中天,花眠静好。
这村子的建筑让安之不敢相信这是古风赛博朋克游戏里的建模。
简陋的干栏式茅草屋,造型简单甚至有点丑陋的黑陶陶罐,以及一些晾晒在外的石器工具。
安之每家每户都看了一眼,他们的工具里没有铁制品,都是石头打磨的工具,家家养蚕,织布做衣。他们身穿的衣服没有剪裁设计可言,主打一个质朴狂野和豪放。
这几乎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新石器时代的部落,像初中历史书上的河姆渡文明。
他又重新打量到小婖妙、汪徊鹤,这才重新注意到他俩的衣服,与部落中人穿得一样,草鞋粗布衣,兽皮围腰间。
一经对比下,安之一行人的穿着打扮实在是太奢华了。
轻薄的纱衣,精美的刺绣、暗纹,流光熠熠的琉璃、金属……
老爷走进布衣家,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倍显突兀
其余人也察觉到了这明显的对比。
夏欢奇道:“华阴函谷不至于这么与世隔绝吧?”
谖竹道:“是啊。就算谷中人不知道外界变化与进步,婖妙也该知道,告诉他们。”
向延立马警戒,“我说什么来着。这不一定就是婖妙的陷阱。”
安之嘘声道:“你们这么大声议论婖妙,小心叫他听了去。”
众人闭嘴。
可小婖妙与汪徊鹤似乎没听到他们的话,或者故意装作没听见,继续带路。
总之,所有人都提上了一百二十分的警惕心,小心周围一切。
婖妙在一座朴素的房屋前停下脚步,“我家到了。”
随后,众人跟着他的步伐走进屋里。
这里的房子也没有什么布局可言,就是一只巨大的方形“盒子”,里面没有墙壁做格挡,分出各个房间。这间房子的每一处角落都让人一览无余。
墙壁两边站满木傀儡。与在蛊雕一事中那只木傀儡不同,那只不具有人形,而这些则像个人,栩栩如生,双眼大睁,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在它们的“注目礼”下,安之觉得头皮发麻,瘆得慌。
房屋堂前,立着三块牌位,分别是婖妙的父母、汪徊鹤的父亲。
安之问:“明明有这么多只木傀儡,你怎么能说来不及了?”
婖妙说:“那些是千机舞者。”
安之奇道:“有什么区别?”
婖妙答:“一个乐舞娱乐,一个保家卫民。”
安之明了,“区别是挺大的,可精神与肉体但都很重要。”
婖妙说:“不。他们没有区别。”
安之发出一声:“嗯?”
婖妙解释道:“谁说舞者不能举剑?都是偏见,而我都要,刚柔并济!”琥珀色的瞳孔中泛出让人窒息的锋利光芒。
正当安之奇怪他何以这么说时,忽闻屋外传来飒飒铃音。
转身看去,月移花影上栏杆,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现身月下。
跟着,千机舞者全数动身,齿轮转动,木质胸膛上缓缓打开一道小门,它们伸手进去,拿出白色面具带上,再拿出藏在心口的盾与刀。
它们向安之众人靠近,围成一个圈,将人困在屋子正中央。
盾刀敲击,发出威猛整天的声音。
门外,婀娜女子缓步向屋中走来,在安之面前停下脚步。
虽带着白色面具,看请不请样貌,只叫那漆彩的面具发出一点莹润的光,也夺去了安之的全部目光。他只觉得这面具下女子的样貌应是绝美。
不知不觉看入了迷,女子突然抽身往前一送,与安之平视,白色面具下传来一道低声嗔笑。她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浮华倾世的容颜,与一双流光溢彩的琥珀色眼睛。
“婖妙!”安之大呼出声。
其余人都看到了,纷纷唤出长剑,严阵以待,随时出击。
在千机舞者的盾与刀的敲击声中,男身婖妙走向女身婖妙,异口同声地说:“今夜十五圆月夜,我就要变成魔物,你们来杀了我吧,不要让我成为一个祸患……我不想成为祸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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