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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延接过水杯,正弯腰要扶安之起身喝水,他却撑着胳膊坐起来了,“来,给我吧,我自己来。”说着,伸手去接杯子。
向延乖乖地将杯子给了他。
趁着安之正在给热水吹冷气降温,老金说道:“十三凹只有一个大夫,医术不精,平常感冒发烧挂挂吊水打打针倒是可以的。你们要去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
安之小嘬一口热水,喉骨滚动一回,像吞了刀片似的,疼痛剧烈。看来不安排一剂盐水缓解病情是不行了。
“那麻烦你了。”他的声音沙哑,像被砂轮机磨过。
昨日雪片纷纷,今日雪已停,但没有出太阳,积雪基本没化。
下雪不冷化雪冷,等安之披上一件厚厚的豆青色狐裘,三人便出发了。
兜帽戴起,身心都缓和了起来,向延扶着安之上路,走着走着,安之想起一件事,问道:“陈来文还没醒吗?”
老金道:“没有。估计等我们看完大夫回来,他也不一定有得醒。”
安之奇道:“不应该呀。回想孤儿院里那位朋友,只睡了一觉,第二天就好了。”
老金为难道:“我不是大夫,不知道啊。”
说的也是。
“我终于知道昨天觉得不对劲的事是什么了。”向延出声问道:“阿渊,你什么时候在孤儿院待过?”
“……”安之没说话。
安之的确在孤儿院待过,可沈渊没有。他OOC,说漏嘴了。
回想上次OOC,直接触发了言师支线,这次OOC不知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剧情在后面等着他。
【警告警告!】
早知如此,安之一脸淡定地等待着系统降罚。
【警~告~】系统声音忽然卡顿。待恢复,它却改口了,亲切地说:【亲,祝您游戏愉快喔~】
“?!”安之诧异。
【《以杀止杀》是一款高自由度国风赛博朋克游戏,只要您不破坏设定好的游戏规则,您爱怎么玩怎么玩,不会触发OOC警告。】
安之奇道:“那忘川水那次就破坏游戏规则了?”
【忘川水本是游戏中设定好的道具,饮用之人会忘记一切,您却破坏了这一道具设定,将本该忘记的前世说了出来,所以才触发了言师支线。】
安之又问:“那辞叶镇的时候我为什么不能说我叫安之,必须叫沈渊?你说这是高自由度游戏,是自由到我连取名字都不能自由?”
【游戏还未发布,您只是帮助调试沈渊这一反派角色,并非正式玩游戏。】
安之“哦”了一声,继续被向延搀扶着,跟随老金去看大夫。
……
遭罪。
遭老罪了。
那陈大夫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拿着盐水的针头扎了安之左手手背不下三次,直到左手满是针孔,再不能扎了,换到右手,才将针头扎进去。
打完吊瓶,回庙上去的路上,安之看着肿起老高、像馒头一样的双手手背,欲哭无泪。
“其实……”向延支支吾吾地说:“其实我们都在蓬莱岛学习过,我……我多少会点医术。”
安之白眼一翻,“那你不早说!”说着,将肿胀的手举到向延眼前,“你看看我的手,都肿成猪蹄了。”
向延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笑,“六千年了,我自成神就没生过病,所以楚云教得那点医术都忘得大差不差了……饭可以乱吃,病不能乱看,我不敢乱给你诊看呐……”
情有可原。安之没再说什么了。
路途遥远,回想到那位陈大夫的神态。
那双扎针的手抖如筛糠,医生的手能这么不稳?
陈大夫还神秘兮兮地带着铜钱面罩。
诊室中散发出阵阵尸臭,屋顶牵出道道红线,每根红线上都系有一只黄铜铃铛与一枚铜钱。
越想越不对劲,安之问道:“向延,陈大夫是不是搞什么邪术啊?那铜钱面罩,红线,我看着不舒服。”
向延摇头,“不知道。没见过那种术数。不清楚是邪术还是什么的。”
安之笑道:“你不是已经是活了六千年的神嘛,这能不清楚?”
向延脸颊一红,气道:“我本就不清楚嘛!”
回去无名小庙的路上,他们又路过那口矿井。
送目往井下看去,黑漆麻乌,深不见底。
安之不禁问到老金:“这是什么时候打通的矿井?金矿还是银矿?”
“铜矿。”老金道:“这矿也就是四、五年前一个叫曹元放的人来我们十三凹承包开采的。”
“曹元放!”出了辞叶镇,安之已经是第二次听见曹元放的名字了,难免激动了些。
老金奇道:“你认识曹云放?”
安之道:“一个矮胖子。”
“对对对。”老金叠声道,“他身边还跟了个白白净净的瘦子。那人长得斯斯文文,一表人才。”
“那位瘦子一定是付游。”再看一眼矿井,安之犯嘀咕:“……这两人属地鼠啊,怎么哪哪都有他们的‘地洞’?……”
说着,余光中看到一栋阴森森的荒宅。
阵阵阴煞黑气从屋顶弥漫而出,直冲云霄。
老金见安之一直凝视着那栋荒宅,便解释道:“那是陈春的家。前不久,陈春带着他们一家老小出门玩耍,出了车祸,一家老小全没了,被车子压得粉碎,都成一滩肉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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