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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贴得非常近,而女鬼就背在简风子背上,将那可怖的面庞对着安之,幽怨地盯着他。他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目光始终固定在前方,不敢看简风子,嚅嗫地问:“简娇娇父母与简家决裂后,你应该……应该不方便再来这里,所以才叫木禾代你送来资料……怎么今天……突然到、到这里来了?……”
“你怎么了,一脸紧张,话都不会说了。”简风子依然搂着安之肩膀,笑道:“从小到大,娇娇姐待我挺好。如今她成了洞娘,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本来今日依然打算叫木禾姐姐代我前来,可好巧不巧她今天突然头痛,我只能自行前来了。”
“嘻嘻——”女鬼发出尖锐地嬉笑声,“是我下了她的降头哟——”
听闻,安之稍微转动眼珠,偷偷看了眼女鬼。因为依然面朝前方,不敢转动脑袋,他看了也似没看,余光处只落下简风子错落有致的侧脸,除此之外什么也没看着。
“小风,”他提醒道:“你不觉得腰痛,挺不起来胸膛,像背了什么重物吗?”
简风子笑答:“什么感觉也没有啊。”
背着一只女鬼,他没感觉,可叫一只女鬼盯着的安之就不行了,只觉后背发凉,体内有阵阵冷气乱窜。
他背过一只在腰后,悄悄地朝站在远处看戏半天,毫无动静的温言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除祟。
温言却不以为然地说:“放心,我看着呢——再等等,急什么——”
“他妈!……”安之无语。
“嘿!”简风子误以为安之骂得是他,不高兴起来,“你居然骂我!我跟你讲,你可以骂我爸,但不能骂我妈!我妈已经去世很久了!”说罢,收起揽着安之肩膀的胳膊,面露隐隐怒色。
趁此,安之赶紧朝旁大跨一步,远离了简风子。
双腿叫女鬼吓得发软打颤,他踉跄地走到椅子边,扶着扶手坐了下去。
“诺!”简风子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
安之伸出双手,接过纸条。
一展开,只见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张张如此。
安之粗略地扫过,还没细瞧内容。
一张纸上的字工整秀气,一看就是女子的笔迹;另一张纸上的字遒劲飘逸,力透纸背,也是一看就知道是男子的笔迹。
一张女子所写的纸压着一张男子所写的纸,一来一往,从未间断,足足来往了十几个回合。
安之问:“写的什么?”
简风子还在为刚才而不愉快,呛白道:“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也要看。”温言小跑至安之身边,弯下腰,同他一起。
这纸上一来一往,写得尽是男女之情。
男子刚认识女子,写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时隔半月,女子才回了一封:朱门对竹门,王宝钗对薛仁贵,不想功名,尽想钗裙,不是东西。
跟着,男子立马回了一句:艰难困苦,玉汝方成!
安之叫着矫情的文字看得犯了尴尬,心道:穷小子爱上富家女,富家女看不上穷小子。艰难困苦,玉汝方成,这穷小子还挺执着,竟有这般决心。
他翻到下一张,只见俩水火不容的人,变得暧昧起来。
男子用着比平时更有力的方式写到:玉汝已成!
这四个字相当狂草,安之能想象得到那男子写下这短短四个字的时候,抑制了多大的激动情绪。
女子也没辜负了男子,隔日就回了一句:等我。
跟着下一张,却时隔三个月。
女子不知为何,改变了心意,写到:不用等了。
“咦?”安之发出疑问。他看到那张纸上有点点泪痕。那女子定不是自愿写的这四个字,或是怀着巨大的哀伤才写下。
下一张,是那男子写的: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一缕香魂无断绝。是耶,非耶?化为蝴蝶!
安之闻到淡淡血腥味,将视线从字上往下移去。
忽地,一滩红映入眼底,触目惊心。
“他死了?!”安之惊呼。
“没有。”简风子道。
安之松口气。
跟着,简风子又道:“没死也半残。”
温言受不了简风子话直说一半,催道:“你赶紧一次性把话说完。”
简风子“哦”了一声,说道:“那男的是寒门子弟,一心只读圣贤书,一朝功名在榜鲤鱼成龙,却在双花庙上偶遇女人,一见倾心。后来两人,书院相识,书信来往。他们自知身份不对等,又怕叫人利用,所以两人皆没有落款姓名。
“只是,天底下没有不露馅的事。后来,那些信叫女人的父亲看了去。书信全没有落款,女人抵死狡辩,将全部的书信交给了家族里最信任的弟弟。可她父亲是什么人,上了书院随便给点好处,就有人将真相奉上。
“于是,女人父亲就一帮人打了男的一顿。男的成了瘸子,可还不死心,就找到女子的父亲,向他保证:他会努力配得上女子。这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问题,而是这位女子的父亲早把女儿许配给了当地另一家有钱有势的人家。这下男子彻底激怒了女子父亲。女子父亲直接把他官位削去了,让他彻底没希望了。”
安之早有察觉简风子说得是谁了,可还是向其确认道:“你说得的这些人是谁?”\ufeff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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