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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们狼族攻进阴夷山,是将狐族围剿了个干净,那鸟族岂不是也会……”
“我定不会叫那种事发生!”忽地一只白皙的手伸出来,大力一拍桌子,差点叫酒杯倾倒,酒水四散。
众人立刻静下声,不约而同地看向手的主人。
他一袭金丝华服,清贵温和,不张扬,却也谓如金玉般明美。眼神精明,较浅的红棕发丝是点睛之笔,金相玉质,不媚反妖。
他身后还有一人与他相同打扮,且长相有七、八分相似,简直是对双生子,但身后那人就没他这么收敛。
那人更为招摇,恃才傲物,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态。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心道俩人定非富即贵!
“是幼枝王子和微桓王子啊!——”人群中有人出声点出他们的身份。
听闻,刚才议论正欢的那几人从椅子上跌下,惊恐地盯着两人。
方才那位拍桌的人立即弯腰,将人搀扶起来。
妖域都知道平易近人是幼枝,不屑一顾是微桓。
那几人看准了搀扶他们的是幼枝,不会无缘无故将他们怎么样,便问道:“多、多谢二位王子……不知二位王子光顾这家小店是……”
微桓抢过话头,一顿呵斥:“过问这么多做……”
“微桓。”幼枝沉声叫住微桓,转而对几人询问道:“最近在这儿可有看见一位白发,一只眼患有白翳,而另一只眼则一目重瞳之人?”
几人回忆半晌,点头道:“他大概十七岁的样子,身边还有一位瘸腿的小孩,估摸也才七、八岁,两个人都瘦瘦小小,像乞丐一样。”
微桓有些激动,“对!就是他们!他们现在在哪儿?”
“没注意。”几人摇头。随后补充一句:“总归在这附近,不会远。”
“多谢。”幼枝向几人道声谢,便与微桓以及众侍卫直往酒肆二楼去。
二人刚在靠窗的雅间坐下,便听一少年音在窗外传来:
“你再不听话就会真的变成一只瘸腿小狼!”
寻声看去,正是刚才询问到的两个小孩。
微桓问道:“王兄,父皇说:与神通之人是不死之身。那需不需要我俩先验一验,再带回去?”
幼枝思付一会儿,才点头,“只怕重蹈宴衡王兄的覆辙。那便先由我们两个先验一验,如果他连我们都抗不过去,怎么可能会是那位与神通之人。”
……
说来庆幸,这位尚池城的无名奴隶原以为会在尚池城中老死,被永远关在那个暗不见天日的地方,直到一个梦境——
他梦见有人给他指引,教他怎么逃出去,出去后怎么办,去找谁……
起初他不相信这个梦,自腰侧那个耻辱的烙印被烙下的那一刻起,他的命已经定了,这个梦只能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倒是能安慰他,但绝不会雪中送炭,给他希望。
可那个梦一而再,再而三,连续一月地被他梦见,他不得不相信梦的真实程度,并去试一试。
只是小试一下,被抓住也不会挨打掉层皮。
他开始尝试逃走,因为只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没准备任何行李,以至于他真的按照梦境逃出尚池城的那一刻,他有些无助、慌乱。
再然后便是重见天日,终于摆脱魔爪的雀跃。在尚池城,他无时无刻都在想,哪怕只让他自由一天,他都死而无憾了。
一点不挑剔,自由就行。
他按照指引,一路慢慢悠悠地走,看看天地之大,山河远阔。
天为盖,地为席;饿了就沿路讨饭吃,他有眼疾,年纪还算小,长得也颇为俊俏,只要把世人视为妖异之像的白发包好,就很容易引人怜悯,讨得两个铜钱买几个馒头包子;渴就更容易解决,小溪小河的水清冽甘甜,用手掬两捧就可以喝了。
一路平平淡淡,平平安安,唯一一个不按照指示做的事——救下一位被网困在半空的小孩。
本以为放下小孩后他会自己回家,没想到他直接赖上自己了。
小孩一条腿上有伤——拇指大的血洞,一直从膝盖穿刺到腿窝,整个被洞穿了。
他问小孩:“你是被什么凶器所伤?被什么人伤害成这样?”
小孩只做出一个拔的姿势。
他道:“你是自己将凶器拔了出来。”又问:“那你家住何方?年龄几何?姓甚名谁?告诉我,我好送你回家。”
小孩一律以“咿咿呀呀”糊弄过去。
无名奴隶这才明白——这小孩是哑巴。
回想到尚池城中跟他一样做奴隶的哑巴小孩,他们都是因残疾而被父母抛弃。这小孩可能也是被抛弃了。他顿时对小孩心生怜悯。
小孩走路一瘸一拐,不方便,他便主动背起小孩,一路走到梦中那个声音指引的地方去。
这些时日里小孩会自己寻找草药,只是他行为较为笨拙,草药捣烂了就直接敷在伤口,也不知道包扎一下。
无名奴隶一面摇头说他笨,一面撕下袖子上一块布条帮他包扎,还给系了一只漂亮的蝴蝶结。
这番动作下来,等到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小孩已经能下地小跑了。
“你别乱跑,我还要在这儿等人呢,要是我去追你的时候人家来了,发现我不在又走了怎么办?”
小孩腿好了点,憨得很,一刻不停歇,不是跑哪儿看看,就是跑人家铺子捞东西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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