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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四爪生风,朝空中一跃,伸爪要去捞熏。
熏也不会坐以待毙,他朝旁纵身闪躲,躲过了浩昌的狼爪,再以一个向下的疾冲,直直冲向浩昌的脑门。
先前一跃而起,浩昌还未落地,自然做不了什么反抗,只能一爪护住脑袋,一爪随时待发,看准时机一瓜拍飞了熏。
鸟是天空的领主,熏左右急闪,躲过浩昌挥舞的狼爪,并丝毫不减雷霆万钧,要他命的力度朝浩昌冲去。
就在电光火石,千钧一发之刻,沈渊高喊一声:“留他一命!”
闻言,熏迅速倾斜身体,改变方向,没有直捣浩昌要害。
大殿中响起哀嚎一声,浩昌被熏硬生生碎掉双腿,轰然摔落地面。
另一边,浩昌的士兵明了事态发展,纷纷提剑冲向沈渊。他们不化形的原因再简单不过,无非觉得沈渊弱柳扶风,不值得他们化形。
他们瞬间把沈渊围在中间,乱剑袭击。
沈渊被围在其中躲避利剑袭击,无奈人数众多,此行又根本没想着解决浩昌,自然没带武器,不一会儿,身体就被划出了不知多少道血痕。
他可以将他们全数解决,可身负血咒,他不敢,也不想。
可总有不知死活的持剑刺他的要害,他左右闪躲,控制自己不去杀他们。
谁知耳后忽然有利风响起,士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随之,大部头的士兵转而袭向别处。
“看清楚我是谁!连我你们也敢杀吗?!”那人朝士兵大吼一声。
众人停下动作,短暂一顿。
“域主早吩咐过,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必要时候连同幼枝王子,格杀勿论!违者,株连九族!”一士兵的声音脱颖而出。
语毕,众人重新围上沈渊与幼枝。
沈渊转身看向那处,只见正幼枝提剑砍杀他们,身后正有一士兵悄悄化形,对他举起利爪。
心中惶恐,沈渊一把夺过身旁士兵的剑,向那士兵疾射而去。
只听“噗”的一声,利剑破了他的胸骨,直刺入心脏,那人昂头长嘶,不待音落,轰然倒地。
同时,血咒发作,沈渊心脏一阵抽痛。他忙捂上心口,脚步一个踉跄,险些站不住身体。
“喂,你没事吧?”见情况不对,幼枝忙关心到他。
沈渊强忍着身体仿佛被凌迟的痛站起身,朝幼枝摆了摆手。
“没事就好。谢谢你刚才救我一命。”幼枝一面抵御袭击,一面在空档时用余光看到沈渊,只见他只顾左右躲闪,而不反击,身上落了不少血口子。
“反击啊勒石!这都什么情况了,还下去手!”他忍不住提醒道。
每杀一人,血咒叠加一道,沈渊不敢,光一道血咒就让他生不如死,再叠上千百道,那就是凌迟了肉体,又砸开骨头,捣烂骨髓,挫骨扬灰的痛。
他因恐惧短暂失意,忽地一个黑影闪过,紧紧抱住了他,跟着,耳边响起一声闷哼,那人松开了他,跌落地面。
他僵硬地转动眼珠看下去,只见幼枝躺在脚下,一柄长剑贯穿腹腔,鲜血洇出一滩。
幼枝是为了帮沈渊挡剑。
脑袋嗡地一声鸣响,沈渊抓过一人的脑袋,硬生生捏碎头骨,抢过他手中的剑。
只听一声声的“噗”,一个接一个头颅当场落了地,鲜血喷洒而出。
四下里静得耳膜发痛,大殿的地面铺满厚厚的一层血浆,遍地尸骸,无一活物。
长剑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令人牙酸。
沈渊杀红了眼,拖着长剑向熏与浩昌缓步走去。
他的脸颊溅了血滴,白翳和重瞳的眼珠都呈现出猩红的底色,喉咙里不断地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身上有数不清的血口子,都在往外溢着血,衣物被浸染得通红。
此刻,他俨然是一个刚从血池里爬出的白发魔头。
熏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战战兢兢地说:“主、主人……你怎么了?……我是熏,也是休曲啊……主人不认识我了吗难道?……”
沈渊眉头皱了一下,“休……休曲……休曲……”
念完,那被关一个月期间发生的所有、满怀失望坠落西轩门的记忆全都浮现眼前。
他松开手,长剑坠落,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因脸颊的鲜血而越来越红,直到成了血泪。
浩昌盯着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长胳膊拿到剑,乘沈渊尚在混沌中的时候,打出一道掌风,连带着剑袭向沈渊。
沈渊纵身飞出,砰地一声后背撞上大殿石柱,紧接着长剑直刺入肋骨内,将他牢牢钉在石柱上。
那一瞬间他清醒过来,他没有痛觉,感受不到胸腔的痛感,但叠加了千百遍的血咒的痛却排山倒海地涌来,铺天盖地,令人窒息。
他哀嚎一声,脸颊的泪还没干,脑袋里已经是一片空白,随即折下脑袋,失去意识。
“主人——!”熏长嘶一声,飞奔向沈渊,拔下长剑,小心翼翼地放下他,却见他的这副身体在一点点的消失。
真正的沈渊早已经死亡,漫长的岁月里这副身体只剩下一副白骨,能维持实体的肉身是因为沈渊的魂魄寄生其中。
现在这副身体却在消失,只能说明沈渊魂魄受不住了,要散了。
“值吗?……这得多疼啊?……”熏不敢想得多大的痛楚才能让一向坚韧的沈渊受不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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