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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问自答:“如果你有机会的话,去鬼域问问你的母后好了,问问她都做了什么好事。”说罢,打出一掌。
何梦访连连后退,狼狈地摔在地上,此后便呆呆地坐着,不起身。
“堂堂恒耀之主,如此姿态怎么行。”向延上去扶起他。
居狼转目看到沈渊。
沈渊双眼轻阖,面容看不到一丝痛苦,像睡着了一样,可心口那道剑伤却在缓慢消散,变得透明。
见状,他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不会的!我不允许!无论多少长明灯都行,我现在是妖域之主,哪怕燃尽整个妖域我都在所不惜!”
他以为这次情况与上次相同,千万盏代表念力的长明灯就能将沈渊从混沌里硬生生拉回来。
云石摇头,“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道有情,亦以万物为刍狗。燃尽妖域,你让万妖如何生存?且,这次哪怕是天上地下,长明灯遍布,也不可能再有效果。”
他解释道:“上次之伤,伤在血咒,并未伤及魂魄,只需熬过血咒发作,再辅以强大的念力就能拉回他;而这次却是伤了魂魄才导致散魂,救不回来了,哪怕救回来了,受伤的魂魄也修补不回来,回不去以前的勒石,轻则丧失五感,重则痴傻或如活死人般永远躺在床上。”
闻言,居狼的眼泪决堤涌出。
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大致知道,这一刻,他居然有些怪沈渊。
怪他为什么只活在沈渊的回忆里,看不见自己?他只要肯回头看看,就能发现自己一直站在他身后,不要管什么从前了,和自己生活在一起;
怪他既然要寻找真相,就不能再妇人之仁,为什么又要主动迎上那把剑?等一切真相大白之后,何梦访一家的真相也会随之浮现,何必现在与其纠缠?
简直不知所谓!
何梦访为恒耀之主,遇事处变不惊,这让他不容易陷于情绪之中,头脑清晰,也会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可很多时候冷静总比无用的愤怒、伤感好,比如现在。
他因为听出云石话外之意,才保持着清醒,问道:“你说哪怕救回来,你是不是知道还有什么办法?”
云石默默地点点头。
“那你卖什么管子!?”何梦访这才真正地怒了,“管他救回来以后什么样,先救回来再说!”
相比之下,云石才是那位完全没有情绪的人。危急关头,他缓缓开口:“这世上只有一个人经历过一次散魂却安然地活了下来。”
在场的人除了真正的凡人阮庸,都知道那云石口中那人是谁——鬼域之主。
人死后成魂,魂散则泯灭,而有些魂则例外,他们魂散后不仅没有泯灭,反而成了神,鬼域的主宰者。只是此类情况相当稀少。
方汵死后,现任鬼域之主在鬼域很少露面。至于她有没有名字?应该是有的。但没有人知晓,现在知道关于她的一点消息也只是说她是位相当美丽的女人。
何梦访犯了难:“鬼域鬼域,自然是死者方可到达之地,我们又没到飞升的时候,怎么去鬼域……”
死者鬼域,去鬼域最直接,且唯一的办法就是成为死者。
人神一族为不老之人,飞升才得成神,在此之前,他们的容颜不会随岁月变老,但身体机能却在变化中,到一定时间必然会经历死亡。死亡后,他们的魂魄经过鬼域去往玉山殿婖妙娘娘处受封才能成神,也只有这一个时期他们才能进入鬼域。
向延拍了拍何梦访的肩膀,凑过脸去,神秘地说道:“我知道怎么去。”
何梦访见向延心怀鬼胎样子心里不放心,警告到他:“我们飞升得确保肉身完整,不然受封的魂魄无处可去,我们就完了,你可不要打什么歪主意。”
放在他不是恒耀之主,或者刚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肯定会义无反顾地前去鬼域向鬼域之主“取经”。但现在他要考虑的不仅仅是个人情感,比之更重要的还有整个恒耀万民的安危,身为恒耀之主他不能抛下万民不顾。
“你忘了,在昂琉海湾的那艘船上我和……”向延顿了顿,怕居狼听了去,直接跳过了沈渊的名字,“二十五年前我们在那艘船上遇袭,我们俩个已经死了,去到鬼域装备受封成神,却被逸舒君给带了回来。”
经向延这么一提,何梦访想起来这事。
他当时被那位沈渊胞胎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吓到,根本没心思考虑向延、沈渊二人已经死了,从鬼域逃回来了这件事。后来他成了恒耀之主,更没时间心思去回想那件事。
恍然大悟,他问道:“那你们被逸舒君从哪儿给带回来的?”
向延张大嘴巴,正准备说答案,但怕被居心叵测的人听了去,号令鬼域之魂从哪儿出逃鬼域,人间就会及其危险。
他瞟了眼居狼,又闭上了嘴——他心里所想那位居心叵测之人就是居狼。
居狼感受到他的眼神,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决心,说道:“为了勒石,哪怕叫我去死我都愿意!”
“自然不需要任何人去死才能到鬼域。”向延劝到居狼:“少年人不要这么冲动嘛。”
从小的友谊,何梦访自然懂向延方才那些举动的暗示。
“对对对,冲动解决不了问题。”他先附和到向延所说,再对其他人说道:“一次性太多人去鬼域恐会引起注意,不可行,所以我和向延去鬼域就好了。”说着,望向沈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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