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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山回头望了一眼阮庸,问道:“樱桐不觉得这个男人眼熟?”
夏樱桐当然觉得阮庸眼熟,他就是她那同母异父的哥哥,也是典山时不时会想起的人。
典山一再跟她说过,说他只是把阮庸当成了见证他从众人眼中的弱智到九离之主的见证人,别无他意。
她不觉得典山这种人会爱上任何一个人,可对阮庸她就吃不准典山是怎么想的。
爱?
不爱?
真如典山所说的那样?
还是根本不是?
无法判断。
总之,她一举从农舍间的凡人到九离王后的位置、拿到了不老不死的半神之格,就不会再让出去。
夏樱桐顺水推舟地说:“当然觉得他有点眼熟,像我的那位已经去世了的哥哥。”
典山短暂顿了顿,摇摇头,自言自语似地说道:“不,这个老东西不可能是阮庸——不可能——”
话音刚落,夏樱桐余光看到阮庸。
他嘴唇微微张开,下颌哆嗦了几下,眼眶便殷红湿润了,对典山那句话感到伤心又失望。
紧接着,他的胸膛无声地大幅度起伏几个回合,只做了几个深呼吸,就已经平定了情绪。
典山为何会说出这种话,夏樱桐是知道的。
她的半神之格本是典山赐给阮庸的,却被她冒用了,后来典山知道了,准备另将一个半神之格赐给阮庸,希望他回到九离皇宫,可她依然用身边一个侍卫冒领了去。
也就是说,典山心中的阮庸永远在一个年轻的状态中,而不是如今这般鬓边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头。
“吾王既然觉得他不是,就不要让他再这里污染了眼睛。”说着,夏樱桐唤人前来,压阮庸回牢房关着。
直到消失在苍梧殿,阮庸都不想解释一句。
典山坐在黄金作座上,眼看一切发生,默不作声。
旋即,苍梧殿只剩下典山和夏樱桐两人。
夏樱桐用一副娇柔的嗓音问道:“你何以带一位不相干的人回来?”说着,她自然而然地坐到典山腿上。
典山向靠椅上一趟,异常冷漠地看着她,如实地说:“吾答应浩昌要将勒石碎尸万段,可吾却放了勒石。那浩昌可是个实打实的疯子,欺师灭祖,若不应其要求,不知道吾会不会被他反咬一口?于是吾下令搜查幽兰苑,然而只搜到了那个人。”
夏樱桐俯身靠在典山的胸膛上,又问:“那你说实话,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长得像阮庸,你才把他带回九离?”
明艳美人在怀,典山却不甚感兴趣,双手垂在两边,“的确是的。”
“我们都有了典竹,他都已经十七了,你却还想着我哥哥。”夏樱桐一边捏起嗓子撒娇,一边扭动身子。
典山冷声道:“吾早说过,吾并不爱汝,汝要走要留随便,看在阮庸的份上吾不会强求。”
见典山有些不耐烦,夏樱桐知趣地收敛起态势,站起身,坐到典山身旁,恭恭敬敬,相敬如宾。
身上没了重担,典山坐直了身板,问道:“吾走之前通知了父皇前来,如今父皇可在九离?”
夏樱桐点头,“我现在出苍梧殿,把父皇请来。”
“好。”紧跟着,典山吩咐道:“之后汝就不用到苍梧殿来了,陪陪小竹去吧。”
此举有意让夏樱桐远离苍梧殿。
他一向对夏樱桐保持着戒备。
夏樱桐知晓,却莫可奈何。
苍梧殿外漆黑一片,殿内灯火熠熠。
典山起身恭迎何靖风,“孩儿夜晚恭请父皇前来有失安妥,还望父皇见谅。”
何靖风伸手扶起典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母后当真在瀛洲岛上?”
何靖风与典婵虽有夫妻之实,却一位是恒耀之主,一位是九离之主,一向各忙各的,聚少离多。
但何靖风对典婵却是真爱。
以前,只见何靖风前来九离看望典婵,却不见典婵前去恒耀探看何靖风,哪怕一次。
而典婵退位后,何靖风几次前来,都被典山假传典婵口谕而劝回。毕竟典婵真的身在瀛洲,不在皇宫,何靖风见不到她,如果让何靖风见了,那就穿帮了。
如今季春大典将至,典山才将典婵的去向何靖风,目的就是让何靖风带典婵回九离,让典婵引沈渊回来。
典山回答道:“是的,父皇。”
何靖风奇道:“她怎么会在瀛洲岛上呢?”
典山道:“具吾安排在母后身边的宫女奴仆说,母后离开前忽然提到了沈琅槐。”他问道:“那沈琅槐是什么人,吾怎么从没听人提起过?”
何靖风脸色一沉,“不可能……这么多年了,她就没有忘记沈琅槐,她早已经放下他,只字不提,已然淡然……她绝不可能再去找他……”
“吾听宫女们还说,他们看到了一个青衣白发像皇兄的人,不过那人一闪而过,他们也没看清是不是皇兄。”说着,典山从袖子里掏出一颗珠子,道:“当时那人发现有人前来,急急忙忙离开,落下了这个东西。是一名宫女捡到呈给吾的。”
那珠子如白水晶般,透亮清澈。
何靖风认得珠子,“留影珠!——”
他从典山手中接过留影珠,注目一瞧,珠子里闪动着典婵继位之后的所有片段。
恍然大悟,他冷声道:“那孽畜竟然对他的母亲用这种手段!”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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