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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延左右看看,没看到除他们四人外的人,“谁是贾兄?”
“我。”沈渊答。
向延茫然,“啊?”
“好好好。”沈三起身,答应何靖风所说,为他们带路。
池塘中假山林立,造景雅致。
四人来到沈夫人的房间,只见沈夫人正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哄其睡觉。
“夫人,你看看是谁来了。”沈三出声提醒。
沈夫人应声抬头,目光一一从他们脸上扫过,最终定格在沈渊的脸上。她脸色一暗,惶悚地尖叫道:“鬼!——是鬼!——”
沈渊问道:“我吗?”
想到如今的自己的确与鬼无异,他缓步走到沈夫人跟前,奇道:“你能看出来我是谁?”
随着他的一步步靠近,沈夫人吓得抱紧孩子,躲到床角去,“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沈渊安慰到她:“你我无冤无仇,我不会把你怎样。”
此话一出,沈夫人倒吸一口凉气,白眼一翻,昏倒在床上。
沈渊顿住,不明所以。
突然,何靖风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后颈衣领,连拖带拽强行带到房外。
向延赶紧跟上前去阻止。
只听何靖风厉声喝道:“沈夫人刚刚生完孩子,才从鬼门关走上一遭回来,身体虚弱得紧!贾兄,你为什么要故意吓唬她?!”
“我没有啊——”沈渊茫然,“我不姓贾,我姓沈。”
“沈?……好哇!果然是你!”沈三又忽然从夫人房间中跑出来,大步迎上沈渊,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与你老母都成死鬼了,还想着来祸害我们家呢!”
“不是你有话好好说!没事干大呼小叫什么!聒噪!”向延推开沈三。
何靖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哭得泪流满面,不顾及形象,不停地吸着鼻涕,一口哭腔地说:“琅槐兄,是你跟我说在沈家我不能叫你沈兄,要叫你贾名……贾兄,你说你放下了,只是想回来看看父亲、二妈和刚出生的弟弟,不会向沈府一家报仇……你居然骗我和小婵……”
向延道:“什么玩意儿?我怎么没听懂呢。”
沈渊也是不明白这叫什么事儿。
刚入沈府他就感到怪异,还如他的直觉所料,发生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走。”他直接拉上向延,就要离开沈府。
就在两人踏出沈府大门的刹那,笛声响起。
偏偏今天晚上有点阴天,一阵阴风从沈府外的一片竹林里吹来,彻骨地凉,向延忍不住打了寒颤,一缩脖子。
那笛声先以及其文静的乐调响起,弱如柔丝,后来,越来越响,直到响彻天际。
笛声尖细而悠扬,严肃又阴沉,似有一群人在痛苦、倾诉、呼救,载满花飞叶落之可叹,物是人非之凄凉,又满是家破人亡之可恨,啼泣涟涟之可悲。
简直是鬼迷心窍之乐!
“小婵!”何靖风绷着脸从遥远的黑夜里飞来,入到竹林中。
“何皇?!”向延望着那片竹林,“太离奇了——刚才他还在沈府中呢!——”
沈渊回头看去沈府,何靖风依然在那里哭泣,可整个沈府时隐时现,仿佛一个既不稳定的幻想。
他提议道:“跟去看看。”
典婵所奏之乐承载了漆黑的怨气,从竹林飘出,笼罩沈府上空,十分浓郁。
两人刚在竹林找到何靖风典婵的身影,就看到何靖风一把夺过典婵手中的竹笛,厉声呵斥道:“沈琅槐早已放下仇恨,你要替他报什么仇?!”
“胡说!”典婵瞪视何靖风,愤怒让她的眼睛在夜晚泛出两点凌厉的漆光,“琅槐明明是要找他们报仇的!是你挡住了他的进度,害得他报仇不成,不愿与我相见!”
何靖风如实告知,“槐树林遭遇大火,沈琅槐真身被毁,他早已经死了!”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典婵不信,“是你又编出来骗我的吧!”
“现在离那场大火已经有几百年了。沈琅槐也已经死了有几百年。”何靖风道:“你和我有两个孩子你记得吗?何郁、典山。”
典婵十分厌弃地坟一眼何靖风,“我此生非琅槐兄不嫁。况且,我还未飞升成神,尚且是十八妙龄少女,怎么会有两个孩子,还是和你的。”
“都怪那东西!”何靖风长叹一口气,“是沈渊留影珠收了你的记忆,让你只记得沈琅槐被火烧死之前的事。”
躲在竹林暗处的沈渊与向延。
听闻何靖风的话,向延一头雾水,“你?是你让典后变成这样?不是吧……”
沈渊摇头,“我早就不在世了。不是我。”
继时,典婵懒得听何靖风啰嗦,动手去抢他手中的竹笛。“我不认识什么沈渊。”
何靖风抓住竹笛两端,用力一撇,将其断成两半,扔在地上。
看去地上的两段残笛,典婵恼怒,握起拳头,挥舞着三脚猫功夫就要揍何靖风。
何靖风勾唇轻笑,轻而易举地制服了她,柔声道:“沈琅槐死后,我就把沈府上下全灭了,你看到的那个沈府不过是小山为牵制欺骗你做的幻像罢了。这么多年了,你驭笛报仇,第二天沈府又出现,你再驭笛报仇,第二天它又出现,你也该看出端倪了吧?小婵,跟我回去吧。”
“看出来又如何?你这个骗子,滚!”典婵挣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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