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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丹激动地指着一处,问:“那儿!那儿!那是在干什么?”
沈渊应声看了一眼,答:“嫁娶红事,是女子出嫁之队伍。”
一会儿,折丹又指着一处,问:“那儿又是什么?”
沈渊淡扫一眼,“丧葬白事,那户人家的老人了。”
折丹不解地问:“既然是白事,为什么要弄得和红事一样敲锣打鼓?你看,门口还有唱戏的戏台子。”
沈渊答:“那户人家的老人应是无病无灾,自然老死,既寿终正寝。在人间,这叫喜丧,自然要请台唱戏的。”
折丹明了,“哦。”
沈渊虽是带折丹嬉戏人间,实际上却是折丹生拉硬拽带他这儿跑来看看,那儿跑去瞧瞧,只要是折丹没见过的、没尝过的,一律好奇地上前去,一刻不得停歇。
理解折丹从未在人间戏玩过,难免激动了些,可沈渊总觉得自己在带一个调皮的孩子,还是比他高又壮的小孩。
好在他不知痛累,能肆无忌惮地跟折丹乱跑,可心里却实在无奈,只得强颜欢笑。
一天玩到晚,黄昏当头,折丹看到一个飘香的铺子,又拉上沈渊要过去。
沈渊一看,正是糖炒栗子的炒货铺。
顿时心中涌出无尽的悲叹,他问折丹:“你玩了一整天都不累吗?”
折丹摇摇头,左右晃了晃手上刚买的风车,“我只觉得玩得很开心,没感觉到累。”
沈渊道:“喜欢的东西玩多了也会腻,你越是喜欢这东西,越要细水长流,缓慢来之。我看今天你也玩了一整天了,我们回去,明天继续吧。”
“真正喜欢的东西怎么会感到腻……”折丹嘴角往下一撇,不太高兴,没有玩耍尽兴,不想过早地回去。
沈渊道:“你这不是喜欢,而是好奇。”
一想沈渊的话也觉得颇有道理,折丹点点头。
涓涓细流,江河湖海;点点微尘,峰岭岫峡。
折丹带沈来到高山浅溪旁,说道:“我们就在这儿休息吧。”
看去溪水里满满的石头子,沈渊道:“就这儿?……怎么休息?”
只见折丹化为一条黑蛇,嗖地一下窜入湍急的溪水中,游到一快裸露在水面上,吞吐着蛇信说道:“我在瀛洲岛上一直是这么睡觉的。这块石头上干净又安全,我们当然是就在这儿休息呀。”
“真是条笨蛋小蛇……”沈渊长叹一口气,“你也知道变回蛇才能睡在那上面去,我又不能变,你叫我怎么办?”
折丹犯了难,半支起蛇身,四顾查看,最终目光停留在一处,说:“那儿有棵垂溪而立的歪脖子树,你在那儿上面休息吧。”
……沈渊无语。
反正他已经死了,无知无觉,睡眠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他直接在正对折丹所在的那块巨石的溪水畔盘腿而坐,双手抱胸,闭目养神。
半夜,二月寒气将至,溪面流水雾气氤氲,弥漫空中。
此时,清风无意撩拨起沈渊的银白发丝,山水下注,淙淙作响。
突然,止水起清音。
“救命!——”雾的深处传来一声呼救。
沈渊猛地睁开眼睛,朝大雾中望去。
跟着,发丝细微舞动,余光中一道黑影从雾中快速掠来,眨眼间站定到他的身边。
沈渊问到折丹:“你也听到了?”
折丹颔首,“嗯。”
两人注视大雾深处,突然,一挺着大肚子的妇人跌跌撞撞地跑来。
她见二人,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扶住肚子,面露惶恐,“你们!……你们是那群土匪的同伙!……”
沈渊摇头,“我们只是半夜露宿在此的人。”
听闻,妇人更害怕了,指着沈渊惊叫道:“妖!是妖!!”
折丹道:“妖怎么了?我还是一条黑蛇妖呢!”说着,吐出一条长长的蛇信。
沈渊啪地一下重重打了一下折丹,呵斥道:“你没看见她的肚子吗?她是孕妇,一人两命,你怎么还能吓她!”
“我……”折丹委屈地问:“什么是孕妇?”
“就是能孕育生命的人,母亲。”说着,沈渊朝妇人解释道;“我并非是妖。”
“我明明看见那个人的样子!就是妖!”妇人看向折丹。
折丹迎上妇人的目光。
两人对视,她一阵瑟缩,往后一退,哪知刚抬脚,踩中一块叫雾水润湿的鹅卵石,噗通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哎呦!——”即刻,妇人五官紧皱,仿佛正临酷刑,满是痛苦,紧紧地捂住肚子。
湿润地水雾气中弥漫出一股血腥味。
“不好!”沈渊立马意识到什么,不管不顾地朝妇人跑去。
“有什么不好了——”折丹不理解,立在原地无动无衷。
妇人躺在地上,痛得脸色苍白,嘴唇发乌,胸膛剧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她抱着肚子,痛苦地哀号,短短时间,浑身大汗,像刚从一旁的溪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见沈渊靠近,她想逃,却痛得跑不了,颤颤巍巍地警告道:“你离我还未出世的孩子远点!”
沈渊见她身下的一滩鲜血,眉头紧蹙,说道:“我不会伤害你们,我只是想帮你而已。”说着,弯腰一把抱起妇人。
“放开我!……你们、你们不要吃我的孩子!……”妇人哭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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