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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狼头皮一松,微张嘴巴,十分诧异。
典山则豪不以为然地继续说:“那年羽渊之底的异像,一部分是皇兄带来的祥瑞之照,一部分是娘娘控制不住自身的煞气,导致了外溢。那个时候娘娘已经满头白发,像如今的皇兄一般即将入魔,又恰好碰见了这颗纯净的心,所以……”
居狼激动地接下去,“所以一直是婖妙扯了个弥天大谎诓骗大家!她为什么要骗我们?!为什么?!!”
相比盛怒的居狼,典山一直表现得相当淡定,“当然是要偷天换日咯。汪岛主一直知道真相如何,但其还是选择与娘娘一起偷梁换柱。”
闻言,居狼一踉跄。
反应过来,他紧紧抱着沈渊,高挺的鼻子深入他的白发中,细细嗅他自身所带的夜幽兰花香,喃喃道:“我一直以为父亲……父亲是因为他是魔神才那般讨厌他的……原来、原来一切都不是那样……”
留影珠的光芒在典山指缝中析出,“娘娘是打算让皇兄死,可并不打算只让皇兄死。”
居狼道:“你什么意思?”
典山伸出手,勾起一缕沈渊的白发。
居狼眉头一蹙,面露厌弃,往后一退,沉声警告:“别碰他!”
典山悻悻地缩回手,继续把玩留影珠,“吾说过,早在羽渊异像之前娘娘发丝就已白,压制不住自身煞气,可现在娘娘一头青丝如瀑,完全没有任何煞气入体的表现。”
恍然大悟,居狼大惊,“你们是故意叫我带阿渊出岛寻找真相,让他先落个畏罪潜逃,半坐实了沉岛罪名,再诱他出了玄铁牢,彻底身败名裂!你们在那一个月把他彻底变成了魔神!此后阿渊挣扎,大家只会笑他疯了;阿渊坠下西轩门,大家只会认为他是恶贯满盈!!”
典山颔首,“呵呵,没错。要达成这一切可是多亏了汝的合作呢。”
居狼心里一痛。
典山继续道:“那棵若木本有两位伴生灵,一条青龙,一只青鸟。那位和皇兄长得一样的人就是那条青龙。而汝,汪盼,是那只青鸟啊。”他长舒一口气,“这下汝知道为什么皇兄一出生就有一只青鸟跟随其后,而汝能时不时与皇兄感同身受了吗?”
偶尔,汪盼的确与沈渊感同身受。
居狼道:“我为他而生,生来为他。”
典山叹口气,“哎,可惜呀,汝与青龙景憧皆为皇兄而生,却双双成了那把剜心的短刃。”
居狼深深地抱着沈渊,呜咽道:“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典山手握留影珠上前一步,将留影珠放到沈渊的额头上。
见状,居狼大喝一声:“离我们远一点!”
典山猛地收回手,说道:“皇兄就要死啦,吾在帮汝,只要皇兄什么都不记得了,就不会再想着澄清的事。”
居狼狞视典山,“胡说!”
典山耸耸肩,解释道:“皇兄能重返人间全是因为其与娘娘打了个赌,那个赌约就是,一旦皇兄沈冤莫雪就会死。”
“不可能!”居狼不信,“阿渊这么聪明,不会与婖妙打这种赌。”
“即将溺死的人不会在意那个伸出援手的是人还是鬼——这是皇兄对娘娘说的。”典山道:“汝想想,西轩门上到底有谁帮了皇兄一把?汝吗?汝说皇兄是无心之人,所以一个都没有。若干年以后,娘娘是唯一一位愿意帮其一把的人,其当然不会推拒。其次,这世间没有其留恋的人,其也一无所有,没有可以作为赌注的东西,唯有那一缕魂魄。”
听闻,居狼下意识拥紧沈渊,害怕再次失去。
典山看在眼里,大拇指与食指继续捏着留影珠把玩,“所以说,吾刚刚是在帮汝,只要用留影珠让皇兄什么都忘记了,就不会再想着澄清的事,也就不会离开汝了。”
居狼抬眸,凝视着典山手里的留影珠。
流光在眼前闪耀,迟疑一会儿,他缓缓颔首,“好,让阿渊都忘了吧——让我与他重新认识彼此,这次,换我来照顾他。”
“不行!”突然,阮庸的声音在苍梧殿外响起。
居狼猛地转头,寻声看去,阮庸正从距他几丈远外的长廊中赶来,风尘仆仆,似有急事,一会儿工夫就走到他面前。
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阮庸瞪一眼典山。
典山长叹一口气,乖乖地转身背过手去,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仿佛一只落败的狼,灰溜溜地夹着尾巴。
典山将阮庸带走后,居狼一直不知道他的情况,这下终于见到了人,他关切道:“这几日你没什么大碍吧?”
阮庸摇头,说道:“不要听信典山的话。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一些婖妙与沈渊之间的事典山也清楚地知道,还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定是婖妙又做了什么计划,典山遵照她的嘱咐这才将真相告诉说给你听的。”
居狼顿悟。说完就要带沈渊、阮庸离开九离。
“来人!”典山大喝一句。
瞬间,一群身穿九离黑金铠甲,手拿红缨长戟的士兵将居狼众人包围。
居狼闭上凤目,默默翻个白眼,“典山,你真觉得这些凡人能阻止我们离开吗?”
典山嗤笑一下,“尔等且听吾把话说完。娘娘与皇兄之间的赌约内容还有一条,就是娘娘会帮皇兄澄清。”
阮庸道:“婖妙会傻到自己把自己供出来?你们一定另有计划!”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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