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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典山又问:“汝可还记得与婖妙娘娘的赌约?”
“呵呵呵!”沈渊尽似疯狂地笑着,恨道:“我当然记得!是她!是她诬陷我将我关在镇魔塔里!”
典山愤懑,放开扯住沈渊发丝的手,转而扼住他的脖颈,一个翻身,将后腰抵在水缸边缘,面朝向自己。
看眼神就能看出,沈渊已经忘了一切。
他的那双眼睛像无人来至的极寒之地中的一块寒冰,澄澈而静谧,太干净了。
典山道:“汝看着吾!知不知道吾是谁?!”
沈渊打量着他的脸,稍稍歪了歪脑袋,缓缓吐出一句话:“你是谁啊?”
典山更觉得气愤了,“饮了忘川汝什么都忘了,为什么偏偏记得那些仇恨?!”
说着,双手掐住沈渊的脖颈,往水中按住,疯子一样失态癫狂,狂吼道:“汝为什么不能忘记?!快给吾忘了!给吾忘了这一切!!”
沈渊泡在忘川水里,眼前是一片混乱,耳边也是一派混乱与哗啦啦的水声。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但知道这个人好像因为他不愿忘记什么而很痛苦。
可他不愿忘记什么?
耳畔的混乱中一个声音不断重复道:“婖妙婖妙……”
婖妙又是谁?
忽然,那个人停下了疯狂。
银发飘散在水中,在眼前纷乱,那个人掐着他的脖颈,前倾身体,将一张扭曲疯狂、愤怒得双目鼓突的脸送到他面前。
一会儿,那人放松了神态,变得痛苦起来,哭着哀求他:“皇兄就忘记婖妙娘娘吧好不好?……汝一直记得这些不觉得很累吗?”
沈渊明白了——原来这个人是在为他好。
他颤抖地伸出手,抓住那人的衣袖。
那人吓了一跳,掐住他脖颈的手骤然松开。
噗通一声,他的整个身子划入水缸中。
他实在没有气力起身了,便如一片浮萍般随着水流沉浮,缓缓下落。
忽然,那个人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捞出水,问道:“吾是谁?”
沈渊站在缸中,摇摇头,“不知道。”
典山又问:“汝是谁?”
沈渊答:“不知道。”
勾唇轻笑,典山满眼期待地继续问:“汝还记得与婖妙娘娘的赌约吗?”
他屏住呼吸,等待着沈渊的回答,紧张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默了默,沈渊反问:“谁是婖妙娘娘?”
听闻,典山愣了愣,“汝忘了?”
沈渊眉头一蹙,“我忘了什么?”
喜出望外,典山高兴得哈哈大笑,“汝真的忘了!就知道汝一直把别人放在自己之前,只要吾哭着求汝几句汝就会妥协,哈哈哈!”
滴答滴答,湿润的衣服不断往水中滴着水。
沈渊看着他,不明所以,“你不会是个痴呆吧?”
“汝才是痴呆!”因为儿时的经历,典山最讨厌被人说是傻子。
沈渊睁着双纯净的眸子,“那你是变态吗?”
典山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默默翻了个大白眼。
他走到沈渊跟前,一把将他抱出水缸,放到地上,褪下披在身上的紫色暗纹大氅给他穿上,灌输一些错误的信息给他:“汝是尚池城的奴隶,吾是九离的皇。汝在尚池城得了重病就快死了,是吾将汝带回来治疗痊愈。不信汝可以看看腰间是不是有块烙有‘奴’字的烙印。”
沈渊褪下大氅,摸去腰间,的确有一块凹凸不平,看去,真的有个“奴”字的烙印。
典山继续骗他:“吾的皇后生性爱吃醋,见吾带汝回来,还以为汝是从外带回来的新宠,趁吾不在就把汝放在水缸里。汝受了很多委屈折磨吧,都失忆了。哎,不过多亏了吾即时赶来,这才救下汝。”
“是吗?”沈渊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可骨子里知道要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便说:“谢谢主者,我定会报答您,万死不辞。”
听闻,典山笑了。
嘴角还未放下,阮庸破开殿门,大骂道:“你还真是不知廉耻,没有一丝一毫同理心,和畜生没有两样!”
典山扶沈渊站起身。
沈渊道:“不许骂我的恩人!”
阮庸失笑,“他才不是你的什么恩人,他是你最恨的人之一。”
沈渊大脑一团乱麻,不知道该听谁的。
阮庸将沈渊拉到身后,警告到典山:“你休得再骗他!”
“好好好。”典山道:“吾不是汝的恩人,而是仇人。”
说着一把推开阮庸,拉过沈渊到身边,说道:“本来吾打算偏偏汝,让汝心甘情愿地去妖王居狼那儿呢,既然小庸不让吾,那吾只能对汝发狠了。”
说罢,签起沈渊的手,就要将他关回笼子中。
阮庸一再救助沈渊,阻止典山的行为,“你不能这么做!”
典山高声唤道:“来人将阮庸带走,没有孤的命令谁敢放其出来,杀-无-赦!”
阮庸已是五旬老者,轻而易举地被带走。
笼子里,沈渊拖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移动到笼子边缘。
笼子很矮,他只能半跪着,双手握着栏杆,举头仰望着典山,问道:“为什么我要去妖王那儿?”
典山道:“居狼痴情于汝,特地将汝送给吾调教好了再送还给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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