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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看到自己亲手布置的房间让大家惊呼美丽的时候,那一刻的满足感比任何时候都高。
是的,这份职业带来的满足感比听闻秦家暴雷的消息还要纯粹。
秦家暴雷后,他只有一种隐秘的爽快感,全然不是满足,反而会因为大量的人员倾家荡产而自杀产生负罪感。
……
八月二十六日,安之出差至S城。
他将不眠不休写的方案给甲方检查,随即甲方拍板定案,决定用他的方案。
“不愧是当年的美院状元,那作品配色是简洁又大方,一目了然,清清爽爽。”同事蟠桃夸到安之。
安之淡淡一笑,很官方地说道:“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那我们去酒吧庆祝一下?”蟠桃提议道。
有些社交并不必要。安之并不是一个能与泛泛之交的人一起喝酒的人,哪怕是已经相处两、三年之久的同事。
对于同事他一直保持一种退避的态度,除了工作上的事情,生活中的事尽量不与其交集。
他正要推拒,蟠桃却抱起他的胳膊,往外拉去,嘴里说道:“你是这次案子的主案,你不去剩下的人也不好庆祝。”
蟠桃是一个女生,无论是对男人动手,还是动脚,都不应该。
安之也不敢大力挣脱,于是,就这么被拉进酒吧。
月悬中天,大部分人已入睡,酒吧一条街却在霓虹闪烁,乐舞升平。
五颜六色的灯光四处闪烁,安之坐在卡座中,摇晃着酒杯,面带笑意地注视着舞池里摇摆狂欢的人群,神情自若而安定。
他像一位置身其间,却隔离在外的人,周身似有一层无形的结界,使他总是与这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不喜浪费时间与人相处,并不代表不会与人相处、玩耍。事实上安之经常与好友一起上酒吧,他的酒量也并不小,比在场所有人都能喝。
一起来的同事们已经喝得醉醺醺,他想:也是时候回酒店了。
他摇了摇蟠桃的胳膊,提醒道:“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航班回公司。我们回去休息吧。”
“航班?”蟠桃似乎忘了这件事,重复一遍,一会儿后才想起来,“喔,是定得明天早上十点的航班N城。”
说着,她站了起来,“回去吧。”
离开酒吧到外面的一点路程,蟠桃摇摇晃晃,有几次险些跌倒,好在有安之,要紧关头几次都把她扶稳了。
见她这样,安之只好带着她一起去地下车库开车,毕竟让一个醉酒的女人待在外面,实在不安全。
“安之,你说我的男朋友和你一样出息,体贴人该多好……”蟠桃借酒劲抱怨,含含糊糊地说道,“你是美院状元,长得白白净净,年纪轻轻就当上设计师……父亲又是国内最有名的游戏公司老板……虽然秦家暴雷了吧,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的人脉、资源、眼界都和我们不一样的……我的男朋友呢?只是公司一个小小的财务,前不久查出来吃了不少回扣,给老板开除了。”
这件事公司人尽皆知,现在蟠桃的男朋友没有找到工作,与她一起住在租的房子里,暂时让她养着。
她要强好面子,这样的男朋友她是不喜的。
安之不好说什么,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
看到自己的车就在不远处,他打开了车锁。
随着车灯闪烁、呜鸣几下,二人也走到了车边。
安之刚要拉开车门,忽然,蟠桃说道:“快快快!前方有帅哥出没!”她激动地怕打到安之的胳膊,一秒醒酒,眼睛盯在一个方向,眨也不眨,都快掉出来了。
“什么帅哥看一眼就能醒酒,比醒酒药还管用?”安之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过去。
果然有一个男人站在不远处。
他穿着一身黑,心脏对应的位置别有一根羽毛状深蓝色胸针,那抹蓝很深邃,如一捧深海之水,沉静内敛。
“他好像在看着我们哎!”蟠桃压制着心底的激动。
的确,安之能感觉到男人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准确来说是在他的身上。
下一秒,那男人无声地用唇语对他说了四个字:“找-到-你-了。”怕他解读不出唇语,男人用大幅度夸张的唇形,一字一句,缓慢地说着。
说完,咧开嘴,露出一个幽森的笑容。
安之想起出差前在办公室听到的声音,“快走!”他一个激灵,立马拉上蟠桃,坐到车里,发动汽车,离开地下停车场。
将蟠桃送回在S城出差住的酒店,看着她走进房间,将门关上,安之才匆匆忙忙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浴室里水声淅淅沥沥,他正在洗澡。
闭上眼睛洗头时,脑海里浮现出男人看他的眼神。
就如捕猎者锁定猎物一般,直勾勾的,透着凶残的要吃掉他的欲望,配上男人那一笑,阴森恐怖。
安之不敢想下去,猛地睁开双眼,彼时洗发水流到眼睛里,“啊——!”
辣眼睛。
他心里恐惧,浑身发冷,草草洗完澡,躺进被窝里,裹得严严实实。
久而久之,半梦半醒,他做了一个梦:
心脏抽痛,仿佛被人用细针戳刺一下。
痛觉搅动意志,稍作清醒,安之诉苦道:“苦逼行业,周旋甲方,加班常事,画图到秃,芳龄二四,头发日渐稀少,不过好端端的,怎么会心脏痛?不会是猝死前兆吧?!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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