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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安之道:“我知道关于温言的那件事,你们都是为我好,只是成神、成魔,你们各自的想法不一样罢了。”
秦淮问道:“你为什么总能宽恕别人?”
安之道:“我一直是这样的人啊。一笑泯恩仇。”他咧嘴一笑。
听闻,秦淮深深地闭上眼睛,早就蓄满眼眶的泪水从眼角缓缓流出。他说不出来地难受,倒吸一口凉气,又如洪水般泄出,“对呀,你一直是这样的人——”
安之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幽深的黑暗中远远地传来一声鸡鸣。
他说道:“南柯浮梦,鸡鸣了,该醒了。”\ufeff
第0281章 梦觉
安之以为自己醒了,没想到依然身处一座华贵的殿宇中。
“见存即凡,情亡即佛——”一道柔润悠远的男声在大殿的各个角落中响起。
安之对这声音感到陌生,顿时警惕起来,“谁?!”
他的声音四壁回响,直到消失,也不见有人影,而那人也没再说话。
“奇怪。”他嘀咕道:“与秦淮梦境想通倒还说得过去,毕竟我俩都睡在浮梦匣里,可这个男人是谁?温言?”
他缓缓转身,只见一个男人不知在何时,已经静静地站在身后。
冷不丁被吓了一跳,他瑟缩一下。
但殿宇中光亮异常,又宁静庄严,不像是魑魅魍魉居住的地方。
而那个男人,一双琥珀色瞳孔,清冷高贵。头戴玉冠,衣服华贵,把他显得很沉稳。
他很神圣,又不至于感到特别疏离,安之一下子就不是很怕他了,问道:“你是谁?”
男人答:“谛休。”
“天帝!”安之只在别人的对话里听过这位谛休天帝,如今一见,不免激动了,“你不是只是传说吗?”
谛休道:“因遗失了一颗木心,我一直在闭关中,不只是一个传说。”
安之奇道:“心,也会丢吗?”
谛休道:“三千世界的一切皆是盘古大帝死后的身体所化,我也不例外。只是我的心似乎比我出现得要晚很多,我只能在能在乐山殿中闭关静等。”
安之忍不住质问他:“你是天帝,怎么能不问世事,闭关静等?”
谛休道:“日月无为。”
安之听不懂,也懒得问了,只道:“天帝将我唤到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谛休道:“你便是我的那颗木心。”
“什么?”安之茫然。
谛休道:“你是羽渊之下的那棵若木,景憧、休曲伴你而生。如此,景憧才与你长得相像;休曲才会自你一出生就伴你左右。”
安之道:“不是说我才是真正的婖妙。”
谛休道:“这不并矛盾。怜舟隐夺你的一切,你成为怜舟隐而死,死后化为若木。”
他上前一步,像安之伸出手,仿佛在邀请他,“若木,我对你已经放任很久,再这么下去你恐会灰飞烟灭。回来吧,做回我的一颗木心。”
他从手中结出一株细弱如野草般的小树。
看着那株小树,安之不能接受,退后三步,眼底闪烁泪光,摇摇头,“我有自己的思想,不想被任何人用任何理由随便支配,包括‘为我好’这个理由;也不想成为谁的一部分……我不想……我不想!”
谛休放下手,“你必须要回来。见存即凡,情亡即佛,这不只是为了你好。”
安之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沉声道:“你们不要逼我——”他将声音压得极低,听着像在威胁。
谛休长叹一口气,清浅地喟叹道:“你总是不撞南墙,不肯回头的——”
……
微风柔和地吹拂,温柔地爱抚安之的脸庞。
醒来时,他没有身处浮梦匣中,而是在居狼身边。
他们在御剑飞行。
安之问;“我哥呢?”
居狼答:“释槐将秦淮送回家了。”
“哦,那就好。”安之又问:“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
居狼道:“你我之间早结下援神契,无论你在哪儿,我都会找到你。”
不知为何,安之心底异常平静,仿佛一潭死水。他浅浅发声:“那我的生与死是不是都要你的同意?你真的对我太执着了。你不想让我死,我就只能做孤魂野鬼在世间游荡。”
“是。”居狼从不否认他的心意。
俯瞰蓝田白云,他们走在天空之上,晴天的风如小鹿一般钻进安之的衣服里,活蹦乱跳着。他淡淡地问道:“你有事想与我解释?”
居狼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有事要与你单独解释?”
安之答:“御剑飞行,人剑合一,起心动念一眨眼就能到目的地,我们何须像散步一样慢悠悠,你不是有事要与我说是什么。”
脚下的剑停下。
居狼转身,凤目认真而专注地望向安之,说道:“你在S城出差……”
“我都知道了。”安之打断他的话,风轻云淡地说:“在其位谋其政嘛,帝君的确要顾虑周全,我并不怪你们。”
居狼着急解释:“我一直在找能两全的办法。你要信我,我一定能找到!”
安之笑道:“事若求全何所乐。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是初中语文的文章,你这么大把年岁还没想明白吗。”
居狼能接受安之或闹或喜,唯独不能接受他太过平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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