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雪很快就注意到妹妹异常苍白的脸色：“身体不舒服吗？哥哥带你去诊所看看？”

宋惊棠摇摇头，朝他伸出手臂：“哥哥，抱抱我。”

少年抱起向自己撒娇的妹妹，像是抱着一团轻飘飘的花朵。

宋惊棠轻声问：“哥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我们一直都待在一起啊。”宋惊雪道，“虽然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想象不出没有棠棠的未来。”

“我也想象不出来。”宋惊棠得到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笑着贴贴哥哥的脸颊。

她分明是笑着的，但戚晓却觉得，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满溢着悲伤的情绪。

——为什么要这么难过呢？

戚晓很快便知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宋惊雪笑着道：“棠棠是我活下去的意义嘛。”

戚晓瞪大眼。

不对，不对。

你们的兄妹爱也太沉重了吧！

她的表情过于生动，宋惊棠没忍住，笑了一声。

这场梦或许要结束了。

周围的环境如同老旧的影片，开始闪烁起来。

三言两语“打发”走忧心忡忡的哥哥，宋惊棠坐在床上，笑眯眯道：“成为哥哥活下去的意义，对我来说不算负担哦。”

“唔，用一个更确切的、可以表达心情的说法——”

“能够成为哥哥活下去的意义，我很开心。”

戚晓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勉强。

她依旧很在意刚才察觉到的悲伤情绪：“那棠棠在为什么难过？”

宋惊棠沉默下来。

过了很久，她才道：“我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

“不过嘛，我偶尔也会思考——不是以‘需要照顾的对象’，而是‘可以并肩同行的同伴’的身份，和哥哥待在一起，会不会更开心一点呢？”

她补充道：“像游戏里那样。”

恍然间，戚晓明白过来。

所以宋惊棠热衷于在游戏中给哥哥送装备、恨不得用各种好东西把他从头武装到脚。

因为在现实里是被照顾的对象；

因为自己在游戏中可以和哥哥站在一起、甚至可以从“保护对象”变成“保护者”。

这是一个小小的、无比沉重的愿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