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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也确实是言夕照在引导舆论。
言夕照一点点把消息放出去,不至于叫寨子里在流言蜚语中风雨飘摇,也能让他们一点点接受出现叛徒的事实。
只是,看着最后被逮出来的人,言夕照还是忍不住叹气。
“姆父,吴叔那边……”
莫晨霞温和的看着自家哥儿,语气很是平和。
“夕照,按你想的去做,事情我已经原原本本告诉老吴了,他痛恨自己没教好儿子,不会对你的处置也半分怨言。”
言夕照对于自己人还是有些心软的,他抿了抿唇,有些难受的开口。
“叫吴叔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不是有些……”
莫晨霞没有开口,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言夕照,眼底满是包容。
对上自家姆父这样的眼睛,言夕照闭了闭眼,有些惭愧。
脑海中不期然想起另一个人的身影,如果是他来,想来不会有一点动摇吧?
想到这里,言夕照勐的睁开眼睛,眼神狠厉。
他是要站在修竹哥身边的人!绝对不能行错半步。
看到自家小哥儿那眼中决然的狠厉,本还有些担心的莫晨霞终于完全放心。
到底,是长大了。
“大力,去把吴项一行人带到义勇厅来,大洪,去召集寨子里的人过来。”
这个召集,也不是把全寨上下都召过来,那样义勇厅也站不下。
这个召集,是着急虎山寨中上层,能接触核心消息的那一小部分人,还有就是因为叛徒而死了人的几家人。
左大洪王大力当即领命下去,没有多久,王大力率先带着吴项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人,也拖着人。
王大力天生力气就大,再加上吴项这几天也不知道是遭受了什么严刑拷打,站斗站不起来,完全像是死狗一样被拖了过来。
而另一边,楚修竹也从植物的视觉看到了寨子里的异动,想了想,还是决定掺上一脚。
丢下心心念念的土地植物,楚修竹带着宠物白虎向着义勇厅的地方而去。
在寨子门口站岗的土匪见楚修竹带着白虎进寨子,也没有阻止,只是有些好奇楚修竹怎么这个时间回来。
前些时日,楚修竹基本上一天都泡在虎山开辟出来的田地里,要天黑才回来。
楚修竹和站岗的几人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唿,没有开口,对他们好奇的打量也视若无睹。
义勇厅在整个寨子的最中心,从大门进去直走完全没有遮挡物。
因此,楚修竹很轻易的和左大洪着急的人碰了面。
楚修竹挑了挑眉,快走两步上前,笑容清浅的开口询问。
“不知楚某可否一同前去?”
左大洪看了楚修竹一眼,想起这几日寨子里流传的他在准备聘礼的事,点了点头。
“可以!”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清楚今天将会发生什么,没有心情打量楚修竹这个最近频频冒头的人,连带着他身旁威武霸气的白虎都没什么心思关注。
一行差不多三十几个人,也不算浩浩荡荡的往义勇厅走去。
进入义勇厅,他们最先感觉到的不是义勇厅沉闷的气氛,而是扑面而来的凉爽。
虽然这天是下过几天雨,但是热也还是那么热,而言夕照为了不让寨子里的人养成骄奢淫逸的习惯,冰的供应很也限。
这刚从大太阳下走进阴凉地,又有冰气迎面,怎么能不叫这些人注意到。
而等他们适应的屋内的凉爽气温,注意到跪坐在中间的那几个人的时候,眉头皱起。
老梁向来对寨子里的晚辈要多几分宽容,现在见他们这样,不由心生不忍。
“小七……”
言夕照手抬起,打断了老梁未全部出口的称唿。
“梁叔,我如今坐在这个位置,就是大当家,私底下梁叔怎么叫都可以,但在我坐在这个位置的时候,梁叔还是叫我一声大当家吧!”
老梁张了张嘴,眼底有些怔愣。
倒是一进门就躲在一边的楚修竹,抬头看了面若冰霜的小土匪头子一眼,眼底满身笑意。
还……挺有气势!
莫晨霞同样满意,这一次,他坐在自家小哥儿的左下首的位置,心头甚尉。
看所有人都因为自己的突然发难愣住,言夕照难免有些烦躁。
果然权威该一开始就立起来。
“大家,还是先就做吧!”
听到言夕照这么说,这些人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好!”
然后,一个个有些懵逼的往他们原本的位置走去。
待所有人做到原本的位置,一处空位和一个站着的人就显得有些特别显眼。
言夕照抬眸,对上楚修竹一双含笑的凤眸,心头一跳,想起自己之前的做派,脸上忍不住有些发烧。
言夕照哪里能叫自己在这个时候脸红,连忙压下脸上的燥意,轻咳一声,对回到他身后的左大洪吩咐。
“大洪,再去这般一个位置,就放在我身旁。”
这也不是言夕照第一次这样了,但几天情况和上次不同,难免有人忍不住皱眉。
言夕照也不管这些人怎么想,没提出来他也不管,提出来,那就是往他枪口上撞。
好在,人都是识时务的,直到楚修竹落座在言夕照身旁,也没有一个人率先开口。
当然,这也可能不是言夕照的权威让他们不敢开口。
毕竟,那头比一般老虎大上一圈的白虎,还是有些骇人的。
等楚修竹落座,言夕照的眼睛就没有再放在楚修竹身上,瞟了一眼空荡荡的右手边第二的位置,沉默了一下,没有问什么。
他重新看向吴项,无视了吴项吃人的目光,冷冷的开口。
“吴项,我私以为你就算对我不满,也不会对寨子不利,你太让人失望了。”
吴项“呸”了一口,吐出了一口血沫。
“解决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哥儿,牺牲一些人,我觉得值!”
言夕照漂亮的眸子微眯,眼底划过一丝寒意。
“吴项,我再怎么也是我们寨子里的私事,你却联合外人来算计自己人?难道这就是你所认为的胳膊肘往里拐?”
吴项完全不担心言夕照会把自己怎么样,他从小在寨子里长大,自认为很了解这些人的为人,因此全然没有顾忌。
“那又如何?要不是你,我会这么做?你早下台让我当大当家,那些人就不会死了!”
吴项的话一出,义勇厅顿时安静下来。
可能所有人都没想到,到这个时候,吴项都没有一点悔意。
徐婶忍无可忍,从自己位置上蹿了下来,扑到吴项面前又踢又打。
“天杀的!你个天杀的!我儿,我儿还那么小,你该死!你怎么不去死啊!……”
徐婶的奔溃仿佛是一个信号,其他几家死了人的也跑了出来,一部分围着吴项打,还有一部分围着其他几个人。
其中,杨牧挨的打是最少的。
哪怕他经常跟着吴项出没,但因为他一直以来端方有礼的表现,也让众人觉得,他不知道吴项的所作所为,被吴项的外表蒙骗了。
在这样的闹剧中,杨牧低垂下眸子,深深掩藏住自己眼底的情绪,没让自己的情绪泄露一丝一毫。
楚修竹从始至终都没有去看吴项,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杨牧身上。
不知道为何,明明调查的过程结果他都全程跟踪,在其中没有发现杨牧的影子,但他就是觉得,吴项那脑子不像是会想到这种事情的人。
仿佛察觉到了楚修竹的视线,杨牧抬头,对上了楚修竹灼灼的目光。
他仿佛被烫到一般,也像是脸上无光,脸往一旁偏去,仿佛不想让情敌看到自己现在的狼狈。
不对劲,很不对劲。
楚修竹摩挲了一下椅子扶手,陷入沉思。
而言夕照这边,对于徐婶等人的容忍也到了极限。
“好了!哭哭啼啼的干什么!都退回去坐好!”
言夕照在徐婶这些人心中还是很有分量的,咬了咬牙,一群人到底不敢再哭闹,但也没有退回去,而是就地跪了下去。
“大当家,我们知道你一向公正,这次的事,你可要为我儿做主啊!”
几个人或是真心或是作秀,磕头倒是狠心,额头很快红肿了起来。
言夕照皱了皱眉,他讨厌被逼迫的感觉。
“我是大当家,该怎么做我清楚得很,不需要你们教我,退回去!”
他们到底不敢和言夕照硬抗,硬着头皮相互搀扶着回到座位。
言夕照这才看向吴项几人。
现在,吴项几人,除了杨牧以外,脸上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就是杨牧,脸上也有些青肿。
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杨牧无罪。
“杨牧,吴项让人投毒的事,你知不知道?”
杨牧苍白俊郎的面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我说我不知道,夕……大当家你相信我吗?”
言夕照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相信,看向吴项几人,冷冷的开口。
“吴项,你投毒的事,有几个人知晓?”
吴项讲义气是真的,这个时候也没有忘。
“我还能把这事到处嚷嚷?杨牧他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要是叫他知道我给你下药想要你再也回不来,他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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