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散步吧。”裴哲对赵以川说,“待会儿回来,刚好交换戒指的时间。”赵以川笑意粲然。等裴哲先出发半步他紧随其后,碰了碰裴哲的头发。脚步一顿,青年回过身:“嗯?”“头发有点乱。”赵以川说,拈下一张金色纸片。除了婚礼的宣誓台、观礼席用鲜花妆点得满满当当,“天鹅堡”偌大草坪的其他地方安排有不少娱乐活动,但外观和正常的度假庄园没什么区别。欢快的提琴三重奏远远地落在身后,离开婚礼的氛围,风声,芦苇摇晃的响动,偶尔一两声寂寞鸟鸣,裴哲自在了些。空气中一股清淡梅花香,无迹可寻,或许藏在湿地和山丘的那一个角落,有了点寻香处浪漫。赵以川回头望了望热闹花墙,和裴哲之间拉开些距离才问:“八卦去哪儿看?”“不用去看。”裴哲被他逗笑了,眉眼却是冷的,“我妈不希望启荣和江家走得太近是有理由的,他们一家子太乱,迟早出大事。”“你们这些大家族不都是么?”赵以川说,“经济犯罪,财产分配不均,掌门人死了以后巨额遗产的处理……哦,还有税务,没有谁经得起查。”裴哲假装没听出他拐着弯骂了自己,不接茬:“江德常有一个元配,两个情妇。江栩和江笑是二房太太的孩子,他们上面有个大哥,自小当做继承人培养,年龄也比江栩大很多。按理来说,江栩原本不会太被江德常重视。”“但你也说了是‘原本’。”“前年,他生日的前一天被江栩开车撞死了。”赵以川瞳孔一震:“撞死?”裴哲平静得不像刚泼了他一盆惊天狗血:“当然了,家丑不可外扬,江德常怎么可能任由真相被四处发散,随便找了个人替江栩坐牢,等再过几年说不定再想办法帮人出来。江栩也受伤了,脊髓?神经?我不太清楚,你也看见他至今都在坐轮椅。”回想着刚才那位江少爷,赵以川由衷地说:“他看着不像残疾人。”“确实,他现在还时不时会跟一群闲得无聊的富二代出海玩儿。”嘲讽从裴哲眼角一闪而过,“倒是江德常的三房受了极大惊吓,连夜把小儿子送去国外读书了。”想也知道,江栩什么事做不出,再不送走恐怕后悔都来不及。所以“重视”引申出另一层含义,恐惧。“那场车祸把江德常吓个半死,他至今不允许江栩插手泰恒的任何一点生意。江栩太不可控了,唯一能让他有所忌惮的就是妹妹,偏偏江笑还看不上他。说起联姻,她倒未必多喜欢我,可能只因为我看着比较正常……”裴哲顿了顿,最终欲言又止,“差不多这样吧。”赵以川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忽然心有余悸。惹什么都别惹疯子。这位江家少爷也许是最好的例子了。但裴哲没说完的话又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吗?思及他总认为婚姻是某种筹码,裴哲逃避和江家的联姻赵以川和泰恒接触有限,更是第一天知道江栩和车祸的事,暗自咋舌。小臂被身边的裴哲拉了一把,赵以川轻轻一抖。些微颤动只是生理反应,但裴哲见他眼神游移不定,脸色也有点差,以为赵以川被江栩吓到了,带了些安慰说:“没事,他不会找你的麻烦。”“什么?”“你不用担心。”赵以川明白过来,没告诉裴哲自己是被这些豪门秘辛震撼,没在害怕。可眼见裴哲竟很担心自己,他哑然失笑,忍不住想逗逗裴哲。赵以川故意说:“他如果骚扰我,到时候你要保护我的对不对?”“什么保护……”裴哲像不小心吃了只苍蝇,进退两难了一会儿,犹豫着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江栩如果真的——”“会拒绝的,我可不怕他。”赵以川截断他,暧昧地眨了眨右眼,“尽管他外形非常非常优秀,也大概率不差钱,但确实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你刚才明明看见江栩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吧。他都不是,那谁是?忽然莫名其妙一阵后背发热,裴哲被自己第一反应逼得差点无路可退。他不想让赵以川察觉出这阵突如其来的别扭,尴尬地试图自圆其说:“我的意思是你别招惹他,其他人……你可以……”“我可以和谁?”赵以川故作夸张,恶意逗他,“别这么大度,裴先生。”裴哲:“……”又在恶作剧。亏他还真情实感为赵以川考虑。一句“无聊”都到嘴边,姚迢一路小跑着找到他们。她仍是一张冷漠的假人模特脸,但语气却如释重负:“行了,先生们,要说悄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我们准备开始正式的典礼了,可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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