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们在一起打发时间的好几次电视里都是万年不变的体育频道,网球比赛已经结束。这会儿对上时差,开始转播英超联赛的一场同城德比。赵以川对足球兴趣一般,问裴哲:“这两个队你更喜欢哪个?”“都还好。”裴哲想了想,“我其实对足球兴趣不大,球类运动的话……还是网球。”“上次约好哪天去打一局还没去。”裴哲低着头挖雪糕,咬住金属小勺,含糊地说:“看你啊。”赵以川:“我真的会约你。”仿佛他们之前说过的那些其实都是客套,裴哲看似专心地研究哈根达斯包装盒,余光却始终在赵以川的手指上:“提前一天就行,提前太早我怕临时有变动。”“知道,你忙的嘛。”赵以川说,像打趣他常隔着时差回消息。裴哲于是给他介绍起华建八局的项目,提及隋迟安,刚才江栩的说辞不觉又浮现在脑海。决定过了不问,觉得两个人独处时间不管被谁横插一脚都讨厌,可裴哲思来想去,到底仍然很在意赵以川为什么会存江栩的电话。捏着小勺的手紧了紧,裴哲问得尽量平淡:“对了,你怎么有江栩电话的?”前一秒还在说工程,后一秒突然扯到了江栩,这个“对了”转折得颇为生硬。看来果然心里有疙瘩,赵以川越发暗爽,连回答的尾音都轻飘飘地飞。“他找我问泰恒的案子。”和江栩的答案几乎一字不差,真没猫腻。裴哲不知道自己该失望还是高兴,什么都没发生,他就失去一个质问赵以川“那我们算什么”的机会。因为对方并没有跟江栩越雷池,他只好继续礼貌。摆出公事公办的面孔,裴哲问:“新加坡的仲裁案?不是你负责的,他问你干什么?”说得快,语气有点咄咄逼人,赵以川诧异片刻并没往心里去,为难了会儿,才答:“这个……虽说不是我在办,但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团队的,多少会听说一些情况。不过涉及到泰恒的商业秘密,有些还是不太方便告诉你。尤其……”尤其启荣在很多领域和泰恒既是合作伙伴,又是竞争对手。赵以川自觉地闭了嘴。但裴哲是何等敏锐的人,已完全明白了。“理解。”他抿化了一小块草莓冰淇淋,回味竟微酸。“不过……”赵以川皱了皱眉,衡量着一些信息能不能抢先透露,又觉得裴哲应该算“自己人”,就加了前提条件,“我告诉你了,你可别到处乱说——你应该没有让公司入股泰恒吧?如果有的话,最近还是卖掉比较好。”股价波动,多么重要的信息。裴哲停下抿冰淇淋:“你这话什么意思?”“没什么。”赵以川侧着脸看他,严重点他刚似乎不小心泄露了泰恒最近的关键事件,可他表情平静而坦然,不自觉弯了弯眼角,“因为是你,我才说的啊。”裴哲别过头,不和赵以川视线相对:“……放心,我知道轻重。”“嗯。”过分热烈的目光仍炙烧着他,裴哲想摸一摸耳朵,测试温度,动作却太过明显。“可能觉得你不是别人。”赵以川突然说。他话音未落,进球了。转播的比赛顿时陷入狂热庆祝的海洋,衬得屏幕外愈发宁静如雪地。裴哲轻轻说:“你对我……有时候太好了。”“什么?”赵以川没听清,拿起遥控器调低了球赛的音量。但裴哲却说不出第二遍了,他故作放松地往沙发里靠,手指被冰淇淋的温度冻得有点痒,连连摩擦好几下仍有一股奇怪的酥麻感。“我说是不是因为南桥那个拉横幅的,泰恒股价要跌。”赵以川好像笑了一声:“也有关系,主要是新加坡的仲裁结果不容乐观。泰恒本身是过错方,可对方有一个条款拟得又确实有问题,得看仲裁员偏向哪边……不过就我的感觉而言无论偏向谁,泰恒都会大出血,股价小崩也在情理之中。”裴哲故意说:“只是小崩?”“听上去你不太满意。”“我在想,没有因为当年造孽报应,却是正常的盈亏自负而造成口碑亏损,好像有点没意思。”不知不觉用了和江栩差不多的口吻,裴哲察觉不对,笑了下,“不好意思,我看江家和泰恒确实不太顺眼。”赵以川:“因为早年黑洗白吗?”裴哲摇摇头:“做生意嘛,有时候用点非常手段不丢人,但把这些当成正途去走难免会损人不利己。其实现在的万阳和以前的泰恒很像,都是太自负,觉得自己天下第一。这些人眼高于顶,我都很不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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