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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
没有声音应答。
燕灼闭上眼,识海里显现出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不,现在来说,这些记忆已经完全属于他了。
他和心魔彻底融合了。
不枉费他花了十年用血肉灵力滋养他。
这个蠢货,寄生在他灵魂躯体内就把自己当成主人了,谁的灵魂谁的躯体,谁才是做主的人。想要控制他进而回到师尊的体内,他怎么施舍他这个机会?
蠢不可及。
燕灼看了眼紧紧抱住他的手臂,满足地勾唇将自己的身体往后缩了缩,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重新闭上双眸去查探识海里多出来的记忆。
记忆里,半大的少年出生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宗门,父母是宗门内的长老,两人琴瑟和鸣,结为道侣后有了他。他在宗门内无忧无虑的成长到六岁,只到六岁。
六岁那年,雷雨交加之夜,宗门被其他的宗门偷袭,宗门内的修士与弟子无一生还,都在暴雨中死去。父亲出去了没再回来,母亲将他藏在床底用法器遮掩,踏出门槛走向电闪雷鸣的雨里。
再次见到父母的时候,是在第二天的下午,红色霞光漫天,他独自在已经雨水和血迹已经干透的宗门里找到已经气绝身亡多时的父母。
占据宗门的罪魁祸首在清理尸体的时候发现了他,将压迫斩草除根之时,天上流云翻转,飘然落下一位穿着黑袍的修士。
小少年被救下,带去了雾海的天一门,成了黑袍修士最小的徒弟。
“往日之事不可追。”黑袍修士神色淡然悲悯地抚顶叮嘱他,“一心向往长生仙途才是正道。我今天除去你的名字,从今往后,你就叫——南鹤。”
“是。”
小少年在天一门中修行长大,走过的道路,看过的花草,天上流云仙鹤飞过的痕迹,填满了他的修行之路。
进阶为元婴的那一日,南鹤睁开满是仇恨的双眼,提着剑找了已经曾经屠了他父母宗门的敌对宗门,将仍然未曾发展壮大的小宗门从上到下血洗,连婴孩都没放过。
黑袍修士大惊,强行将他带回去。将他困在炼心的法阵里剖离他已经成长出来的心魔,再放逐心魔到无边沙荒里,彻底地将南鹤变成了一个修行慈悲剑道的修士。
心魔在沙荒里只是一缕看不见摸不着的细碎魂魄,终日子遭受风沙的侵袭,在无边的荒野的里游荡。
他继承本体的坚韧,几百年来从未放弃过想要走出沙荒的机会。
终于,某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里,沙荒被打开一条裂缝,一个满身伤痕的小少年从天上坠落,落到了黄沙里——
燕灼睁开双眸捂住心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从师尊到心魔再到自己......像一个咬得死死的循环。
而昨夜,在他和师尊水乳交融时,心魔被他融合了。只是他不确定在融合的过程中,心魔是否通过自己影响到了师尊......
南鹤想要抬手捂住阵痛的脑袋,缺发现自己怀里正紧紧拥着一个浑身未着寸缕的人,猛然惊醒,正看清怀里人露出的脖颈和肩膀上满是痕迹。
“燕灼......”
南鹤顿住,身上与他接触的肌肤都变得滚烫起来。
昨夜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修行走火入魔跑过来侵害自己的徒弟?
他这一动作,怀里的人也朦胧地睁开眼睛。
南鹤下意识屏住呼吸,与燕灼目光对上的下一秒,燕灼就惊恐地瞪大双眸将南鹤推开。
“燕灼,我......”
燕灼推开他,捞起床上的被子将自己挡住,极度震惊又泫然欲泣地看着南鹤:“师尊,你......你不是已经拒绝我了吗?为什么在昨夜,又突然过来将我......”
他的眼泪从通红的眼尾滑落,砸在他的手背上,像炸开了一朵小水花。
这一瞬间,南鹤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碎裂。
“燕灼。”
燕灼别过头:“师尊不会是想说自己是也不知道吧?我是恋慕师尊,到现在也不能放下,我甘愿为师尊做任何事,可是,我却不是自轻自贱的人,师尊是把我当成炉鼎了吗?”
“不是。”
南鹤心里堵了一口气,“燕灼,我没有。我昨夜也许是昏沉了,不知不觉来到这里。”
往日隔着一层屏障的感情在此刻变得尤为清晰明朗,南鹤认下自己的是觊觎徒弟的不良师尊这一点,燕灼并没有单相思,他从来没有对他无意。
“师尊,这样我算什么?”燕灼含着泪看着南鹤,“做了师尊的徒弟,还要做师尊的散功炉鼎吗?”
南鹤听不下去他的口不择言,将他抱住:“说完了吗?你说的都是你自己吓自己的,现在我来说。燕灼,你从来不是我的炉鼎,不是我忍心欺负的小可怜。你愿意与我结成命契,让我做你的道侣吗?”
“师尊!”
“嗯?”
燕灼转身抱住南鹤的脖子,破涕为笑:“师尊,我就等着你这句话。”
南鹤:“?”
“昨夜,我是愿意的......”
说罢白皙的脸颊上升起两道红晕,抿了抿唇凑上去吻了一下南鹤的唇角。
这场情爱掺杂着他的算计和谋划,但是算计来的感情又岂能长久?他也不想他的师尊背负着被他算计的愧疚感。他从来对他如珍如宝,何时伤害过他,这样的罪名他不忍心压在师尊身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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