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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记得他娘亲走之前交给他一枚隐匿气息的法器,怎么会没有呢?法器......娘亲小小宗门的长老,真的有这种法器吗?
有吗?
院子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南鹤顾不上其他,从储物戒翻找,神识探进去就看见了那堆华丽法器中间破破烂烂的渔网。
渔网,是他在秘境里取得的第一件东西。
还是他用锁魂网交换得到的。
南鹤取出渔网,将渔网抛到床上。
破烂的渔网轻飘飘地落在被子上,格格不入。
几名强壮凶狠的修士举着刀剑冲进来,环视一周后开始打砸一切物品,四处翻找活口。
床上的渔网显眼得很,一名男修拿起渔网,嫌弃地又丢到床上:“妈的,什么东西这么臭!呸!”又转头看另一名男修:“这里还有其他人吗?快看看,可不能有漏网之鱼。修仙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万一有跑了的回来报复我们可就麻烦了。”
另一名男修从怀里拿出一只铜色的罗盘,罗盘的指针分毫未动,“没有了,这里没有活人了。”
“那就好,穷得要死,真晦气。”
“走吧。”
走了?
南鹤锁眉,终于注意到床上那张渔网,仍然是黑黢黢又破破烂烂。拿起渔网,却见渔网上一道硕大的破洞瞬间完好无损了。
所以,幼时的他能躲过去是因为这个渔网吗?
南鹤收起渔网,看了眼床底的小小的自己,叹气一声走了出去。
他没走,在此等到他的师尊出现将他带去天一门,才正式离开了神木派。
站在神木派的大门前,南鹤回头看去,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神木派了,从今往后,这世间就再也没有神木派。
走下神木山,往前看是一望无际的农田。烈日炎炎,农田里的农人光着上半身,汗流浃背地低头割着金黄的稻子。
南鹤踏上崎岖的窄路,听见农人们讨论:“旧王朝衰落,新周建立,不知赋税几何?”
“盼望着有个知民生疾苦的帝王。”
南鹤每走过一步,天上的太阳与月亮就经历一次轮换,周围农田的稻子黄了又青,青了又黄,年轻的农人的脊背弯下去垂垂老矣,年老的农人彻底栽倒在农田里,消失不见。
他们不知疲惫地劳作着,偶尔说点闲话。
“老王家的儿子考上秀才了吧?”
“考上有什么用了?没用了!要换天了!”
“彦氏推翻大周,新朝不认旧朝人,皇帝都死了,秀才有什么用呢?”
“可惜啊可惜。”
南鹤听着闲话,一步步走出农田范围。
走到不平坦的山路,南鹤御剑而行,飞过城池、飞过寂寥的荒野、飞过城、州,直达最繁华的皇都。新旧朝更迭,到处都是守卫的士兵和巡城的将领,所牵连的人被押送着下大狱。
南鹤走在皇城内,身边是白发苍苍、一脸垂丧的官员,身后不满三岁的小孩子正哇哇大哭,整座皇城死气冲天。
“苍天啊!开开眼吧!彦氏无德,岂能上位!”
“我不想死呜呜呜呜,爷爷!”
南鹤看了一眼,就继续往前走。
就在这时,皇宫的大门打开一半,从里冲出一辆毫不起眼的双马马车。仿佛冥冥中自有指引,南鹤转头看去。小小的窗户被风带起一个角,露出里面被锁链锁住的粉雕玉琢的小少年的半张脸。
燕灼......
南鹤提着剑追过去,手穿过马车时才惊觉他根本就触碰不了燕灼。
马车绝尘而去,很快就离开了皇都,往北方而去。
“燕灼!”南鹤放慢速度跟在马车后,听见马车里传来的呜咽声,心里越发慌乱。
燕灼会怎么样?会被丢到荒无人烟的荒山里?到时候他就被自己带走吧?
身负皇室血脉的燕灼被困在马车里,直到走到一方黑潭前面。坐在马车前将士跳下车,掀开帘子粗鲁地将燕灼抓出来狠狠摔在地上。
浑身捆绑了铁链又被捂住嘴的小燕灼闷哼一声,抬起头凶恶地瞪向将士,挣扎了一下,丝毫不显弱势。
“还在瞪?不如想想自己的下场吧。”两名将士大笑,走上前抽出怀里的短刀插进了燕灼的脖颈里,短刀抽出来,鲜血迸溅,燕灼瞳孔瞬间失去光彩,被扔进了无底的黑潭。
“燕灼!燕灼!”
南鹤伸出手,跟着坠落黑潭。
“燕灼!燕灼!”
视线一片黑暗,周围散发着恶臭味,南鹤缓缓下沉,不知身在何处。就在这时,指尖突然触摸到一丝柔软,严格来说,是被一丝柔软主动触碰到。
南鹤低头,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
眼眸里升起点点光亮,像黑夜的星星。
“你来找我了?”稚嫩却深沉的嗓音幽幽响起。
“......南鹤?”
作者有话说:
小猫开始对我的仓鼠感兴趣了(哭死)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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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心魔徒弟18
南鹤恍惚地伸手想要勾住他冰凉柔软的手, 却只见一丝流光在指尖溜走,他也笑着散成了无数光点。
“燕灼......”
燕灼眼眸里盛满了笑意:“谢谢你。”
尾音消散在漆黑一片里,再也没有了踪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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