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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宛没应声。
在他躺下去之后,郁宛盯着他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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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语卿半梦半醒总觉得睡不踏实,好像没有再次陷入幻境,只是一阵凉风吹过,阴冷得像是要深入骨髓里。
蜡烛应该是被风吹灭了,是不是要起来把蜡烛点燃?
他心里隐隐约约的冒出了这个想法。
可不知为什么,明知应该睁开眼睛起来,却感觉身体很沉重,迟迟无法动。
这时,一阵冰凉靠了过来,明明很凉,竟然驱走了那阵阴冷的刺骨寒意。
他昏昏沉沉的翻了个身,缩进了那片冰凉当中,竟然觉得自己的身子逐渐暖和了起来,连带着身边冰凉的东西也捂的温热。
放任大脑沉沉的坠入黑暗。
耳边隐隐约约好像又响起了那哀怨的戏声。
“书生最负痴心人;
花言巧语诸多破绽;
最可怜笼中金雀真情错付;
夜漫漫,欲哭无声肝肠寸断;
恨让金羽披蝎毒;
错错错,犹自怨;
未归人今日终于归来;
生同衾死同椁;
郎君,来歇息吧……”
乔语卿被恍地吵醒,发现自己竟蜷缩在郁宛的怀里。
哪怕这些天他和郁宛的关系渐渐变得亲密,睡觉的时候也都是各躺各的,从没这样紧密的拥抱过。
郁宛也在同一时间睁眼,因为窗外的声音真的是兴奋到尖细,所以更显吵闹。
“大太太和大老爷终于在一起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
“大太太终于不用日日以泪洗面了。”
“大老爷终于实现当初的诺言,要和大太太永远相守。”
“大太太心情很好,很高兴。”
“大老爷也一直在笑,真好啊。”
乔语卿越听越觉得不对,心里的怀疑越发的浓重。
这种窃窃私语声他听到不止一次,每次都是在窗户外面,而且都看不见人影。
现在想想,或许说这些话的并不是人呢?
还要细听,郁宛却不耐烦了。
“再大清早的嚼舌根我就拔了你们的舌头!”
窗外瞬间寂静无声。
乔语卿:……
郁宛紧了紧怀里的人,低声道:“不吵了,睡吧。”
乔语卿推开郁宛坐起身:“你知道谁在外面说话吗?”
郁宛怀里空了,整个人的心情也肉眼可见的不悦了。
“一些嚼舌根的丫鬟下人。”
连完整的魂魄都不成形,碎碎糟糟地躲在窗根下面,整日嚼舌根。
乔语卿有些怀疑,真的是丫鬟和下人?
“你说……”话刚开了个头,乔语卿顿住了,因为他发现棺材盖子打开了一个角,心里一惊,“棺材是不是打开了?”
郁宛起身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昨晚郁旻昌进去了。”
说完,他将棺材盖一合,像是没事人一样拿出香来点燃。
乔语卿:……?
你爹还在里面你就把棺材盖合上了?
似乎知道乔语卿在想什么,郁宛淡淡道:“已经死了,你要看看吗?”
乔语卿:!?
乔语卿还没组织好自己的语言,便有小厮砸门。
“卿爷!宛爷!不好了,大老爷在里面吗?”
门一打开,乔语卿知道为什么小厮会这么快找过来了。
院子里有一排诡异的血脚印,直通屋内。
小厮惊恐地在屋内看了一圈:“大老爷不在吗?他的屋子里到处都是血,血脚印一直通向这里……”
乔语卿默默的看向郁宛,郁宛的画风格外清奇。
别人在恐怖片场里,唯独郁宛仿佛是在修仙片场。
乔语卿不得不问一句:“通知其他人了吗?”
小厮惶惶:“已经有人去找几位老爷还有老太爷了,这也太吓人了,大老爷会不会也是被大朵给害了?”
乔语卿:“……可能是和大太太团聚去了吧。”
小厮:“卿爷,您、您慎言!”
很快,人都聚齐了,乔语卿和郁宛站在角落。
老太爷带着几位老爷开棺。
棺材一开,离得近的纷纷面色恐惧的后退躲闪。
乔语卿皱了皱鼻子,已经闻到腐烂的味道了。
下一秒,一个手帕递到面前,扭头一看,是郁宛递给他的。
乔语卿没有客气,接过来捂在鼻子上。
再看郁宛,像是没事人一样。
屋里主人少,仆人多。
一个离棺材很近的丫鬟被吓得惊声尖叫,抬腿就要跑。
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少说得有几百斤重的棺材突然侧翻,里面纠缠在一起的两具尸体滚了出来,将那名丫鬟压在了下面。
“啊!!大太太饶命!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勾引大老爷了!饶命啊!”那丫鬟失了智一样嘶声力竭的叫唤着。
大太太的尸体腐烂程度及其高,身上覆盖着一层油膜,两只手亲密的环绕着大老爷的脖子。
大老爷骨瘦如柴满身尸斑,就那么凑巧的与丫鬟脸对脸。
场面太过难看惊心。
拄着拐杖的老太爷瞠目结舌,面色灰暗。
最后还是郁旻明发话:“还看什么!快把尸体拉开,把那丫鬟带走!”
饶是见多识广的乔语卿,也不禁唏嘘,真是长了见识。\ufeff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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