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雪正在大殿上跪拜。
过了许久,她才站起来,礼貌地问:“神女有事?”
她的眼睛平静无波,既熟悉又陌生。
迦琅想起沁沁的话,银雪好像确实变得冷漠了。
话到嘴边打了结,迦琅道:“无事。”
银雪点头:“那神女自行看看吧,我去念经了。”
她转身要走,被迦琅拦下:“我带了一壶酒来,要一起喝吗?”
银雪回头,秀气的眉峰皱着,微微不快道:“无垠涯上不能喝酒。神女若非要饮,请去自己的房间,关起门来,我不管。”
迦琅又问:“那吃肉呢?”
“也请神女自便。无垠涯上皆为素斋,恐无人奉陪。”
迦琅怔了怔,轻声问:“那你还记得王野吗?”
银雪眉头紧拧,而后松开:“略有印象,怎么了?”
她眼里无风无月,无春色,也无潋滟晴光,仿佛谈论的只是个毫无关系的路人。
至此,迦琅终于确定,小天门的术法可怕,因为它能让人心甘情愿地抛弃欲念,立地成佛。
“王野受了伤,但无性命之忧。”或许银雪不想知道,可迦琅仍要告诉她,“他其实是仙凡混血,如今已突破神身,正式位列天族。”
银雪淡淡点了个头,了无情绪地说:“恭喜他了。”
“可他不想成神,痛失所爱后又受了三下断魂鞭,即便恢复,也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没什么值得恭喜的……”
话还没说完,侍女来催促银雪,银雪就随其去念经了。
迦琅望着她的背影,心中酸涩。
接下来几天,迦琅在无垠涯的客房住下。
银雪每日都是跪拜和念经,别无其他爱好,不笑不哭,也不怎么同人说话,过着日复一日无趣至极的生活。
迦琅就在不远处静静看着,或是去探望正在山里养伤的沁沁。
她曾问过阿古,颂梧此番回九重天忙什么去了,阿古只严肃地说:“君上去给迦琅神女铺路了。”
迦琅愕然,什么铺路,她不明白。
颂梧得空会给她传些秘音,往往就是炽烈直白的四个字:甚是思念。
偶尔会厚颜无耻地再加上四个字:亲亲阿琅。
迦琅没有回答过。
到第三天时,迦琅感觉到一种久违而熟悉的绝望感。
——是那种生命快走到尽头的空洞和绝望。
迦琅抬手看腕内,蓝色经脉果然浅到几乎看不见了。
她忽然记起,此番下凡,最初目的只是寻找信徒,确保自己不那么快死去。
可怎么就遇到这么多事、这么多人,越发偏离最初的轨迹呢?
神力渐渐稀薄,迦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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